辛也掀起眼皮:“……?”
正当辛也拿起羽毛球拍时,忽然有个学生大声打了个报告,“老师!
新同学是个左撇子!
我……我打不习惯,想换个搭档可以吗?!”
辛也看了眼自己右手里的球拍,默不作声地换成左手握住了球拍,然后又抬起右手,极为自然地擦了擦汗。
体育老师看了眼班上在打羽毛球的学生,没有一个是左撇子,略一思索,严肃道,“赛场上的时候,对手是左撇子,你也跟裁判去喊要换对手?谁来给你换?”
言毕走到辛也对面,“陈辛也,你发球。”
辛也右手抛起羽毛球,左手一挥球拍,虽然动作有些难以察觉的僵硬,但球抛出的线条却很漂亮——体育老师没有接球:“陈辛也,你也是左撇子?”
辛也不说话,默认了。
体育老师下一秒就高喊:“裴砚,你过来,和陈辛也来练习。”
说着,自己就朝刚刚那个想换搭档的学生去打了。
裴砚往辛也那边走去。
这时。
有人好心地拉住了裴砚,眼神警惕地扫向辛也,“喂!
新同学。”
三三两两的男生围过去,“裴砚是吧?我可告诉你,那个陈辛也是个十足的怪咖,你当心点!”
也有好八卦的女生凑上去好心提醒:“是啊。
他要么不来学校,来的时候就基本都有伤。
好像经常和校外的混混打架斗殴,是个不折不扣的混混!
他从来没朋友。”
班上小道消息最多的一个男生跟裴砚爆料:“我妈妈有个朋友,认识他妈妈。
他妈妈是个神经病。”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们都说她这里有问题的。
而且还说,他是他妈妈被强|暴生下的孩子……他妈妈后来还谈过一个有s倾向的男朋友,他小时候差点被那个男的虐待死掉了。
他全家精神都不太正常的。”
“我靠!
太可怕了吧。
这我还是—4—轮到辛也发球——依旧是后场高远球。
裴砚似乎也起了胜负欲,一改防守后场的战略,下压进攻,并回以重复的高远球和吊球,以获得主动进攻的权利。
倏然——轰隆隆,轰隆隆。
方才还晴朗的天气,这会儿忽地阴云密布。
风卷树梢,哗啦啦树叶唱歌声里,下起雨了。
豆大的雨落在地上,汩汩流成一条条小溪,往地势低的地方汇聚,在地上积了一个个透明的小水潭。
体育老师喊学生们避雨。
18班的学生也都纷纷跑到有遮阳棚的看台上避雨。
只有两个人还没停下。
辛也和裴砚。
两个人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过一句对话,就是不断用尽方法把球打回对方场地。
辛也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进攻不但没减,反而更加猛烈地重复杀球,砸得羽毛球带起的泥水溅进了他的眼睛,他也顾不上。
裴砚初时的进攻还只是像淅淅沥沥的冰屑,这会儿也已然变成了嘈嘈切切的大冰雹。
长杀短杀相结合,逼得辛也不得不退到后场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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