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去爱,不敢被爱,什么都看似拿得起放得下,可是转眼,只有更深的自责。
一如他在司马清耳边轻声说的:“让他去吧,否则生不如死。”
司马清泛白的脸上出现不敢相信的神色,“明明是行□□者,率兽食民,你看不到吗?你们都看不到吗?”
她脸上两道热切的目光扫视着身后那群被逼反的饥民,而回应她的只是默然。
她眼睁睁看着受着莫名蛊惑的二狗,在横七竖八的尸体间跨过,径直的向雪豹走去。
她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转头看着一脸阴沉还带着些许得意的温婷。
温婷这些年,算计着位份,算计着荣宠,算计着君王的那点可怜的感情,她被权力蒙住了心。
温婷缓缓回视司马清:“刘粲要杀你,你却帮他,你这个人简直愚蠢之极。”
“他死了,你有何好处?”
司马清睥睨着她,语气之中带着质问。
温婷从台阶上站起,仪态万方的款款走下高台:“我是太后,是平阳都城里最尊贵的女人。
无论哪一位皇子当皇帝,我都是独一无二的太后。
这个位子远比起大晋的公主之位,让我感到荣耀。”
司马清惊讶于她如此自信,好像这一切均在她的掌握之中。
不对,如果没有人支持她,凭借她一个连母国都没有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在新皇死后,再次成为太后。
还有谁在支持她?她将目光调转落在了刘鹏的身上,他目光里似有难言之隐。
再望向拓跋城,他的眼底居然有一丝让她似曾相识的无可奈何,不得不做的尴尬。
迷一样的布局,倒底谁是谁的棋子,谁是谁摆布的那一只木偶。
呵呵,司马清心底渐渐一沉。
眼前的温婷举起了手中的一杯酒,隔着笼子递到刘粲的面前。
他不肯就范。
笼中一群饥民,将他的身体按在地上,笼内有人拉开笼杆,笼外的人从笼洞间揪住的头顶的发髻,往外拖拽。
“啊……”
一声哭号后,他生生卡在笼杆之间,两耳勒得通红,头怎么也抽不出。
她快如闪电的把酒喂入他的喉中,手顶着他的下巴,眼看卡在喉结处,他怎么也不肯下咽时,一只苍老的手以更快的速度捏住了刘粲的下巴,迫他开口,随后满满一壶酒水灌入他的喉咙里。
刘粲怎么也不会想到,本是他用来计算刘曜的一场大戏,却成了送他入鬼门关的独幕剧。
给他拉上谢幕帘幔的人,居然就是一直以保护他为名,掌握禁军的大将军勒准。
一切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可所有又在温婷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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