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纪元年九月,山东登州府。
烈日炎炎下,码头上仍旧是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货船几乎将整个港湾挤满。
悬挂‘郑’字大旗的货船尤其繁忙,三艘巨型货船几乎挤去一半的船坞。
而且整个马头,大多数的脚夫船夫都属于郑家的雇佣。
短打青衫的船夫们光脚踩在舢舨上,背上驮着近百斤的货物,近百步的距离,几乎一步不停的从码头直接搬上船舱内,从远处酒楼上望去,那些船夫就如同蚂蚁一般,不知疲倦,长长的队伍在烈日下伸缩不止,而且一眼望去,这些人没有一个人在偷懒的,皆是舍了命的往船上运货。
而一旁的几艘小货船,零零散散,只有少数几个船夫在舢板上搬运货物,而且还是满脸的不情愿,不时扭头向一旁悬挂着‘郑’字大旗的货船上,投去渴望的目光。
船坞不远处的酒楼上,自然有食客看到了这副场景。
“这郑大官人真是菩萨心肠,听说给他家货船做工的,不仅是馒头小菜管够,每天中午时候,还有冰镇的西瓜和凉粥舍出,这等手段和义举,当真令人敬佩!”
“你不知道吧!”
同伴闻言,轻声嘿了一句,才施施然道:“这郑大官人的手笔,之所以如此的豪奢,那是因为,其背后可是站着议会呢!”
“议会?他郑一官难道和济南府议会有关系?还是说他是登州府议会会长的亲戚?”
“什么登州府,还什么济南府?”
同伴对这两个议会嗤之以鼻,好似自己便是郑一官一般:“好叫你知道,当初郑一官到登州,济南府议会会长亲自到码头迎接的,那登州府议会院长远远的在人群中,连招呼都没有资格打!”
“竟有这等事!
那他郑一官到底是什么来头?”
同伴见已经吊足了胃口,才开口道:“郑一官背后,站着的是京城大议会,华远商行背后的真正东家,是执政官大人!”
“嘶!
!
!”
“听说那郑一官原是福建一小船工,怎么攀上了如此背景?能做执政官的代理人!”
“简直一步登天啊!”
“其中缘由,听我细细道来,话说,执政官原来是有一个亲弟弟的.”
登州府城中,一处占地颇广的豪华私家园林。
“等三艘货船装好之后,便能出海,最多七天时间便能抵达日本平户藩,”
郑一官和丘通两人对坐,自有侍女为两人奉上新鲜的时令水果,以及糕点。
“松浦家的商事社长已经连续三天上门拜访了,三船货物要抓紧时间了,”
一年多的时间,丘通的身材已经日渐圆润,看起来如同一个富家翁一般,再也没有当初暗卫的锦衣飒爽的风姿。
“其中一艘船,其实是德川家的货物,此次出海赴日本,我想彻底大开日本的国门,和德川家摊牌,”
郑一官刚刚拿起手边已经剥好的荔枝,又轻轻放下,神色带着焦躁:“日本在朝鲜的战事已经彻底失败,半个月前曹将军已经班师回辽,他德川家再也没有什么筹码和我谈判了!”
“嗯,德川家才是日本幕府的真正掌权者,执政大人那里,对于平户藩,松浦氏向来态度了了,若能真的将德川家撬动,彻底大开日本市场,则才真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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