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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上撒着细细的鸡丝,汤是炉上吊着的老鸭汤,上面还码着切得细细的酸白菜,吃上一口在嘴里,清热又开胃。
无命先尝了一口,然后便埋头扒拉起饭来。
上官透面前的是一碗馄饨。
一样是鸭子汤做底,小巧细白的馄饨在水中沉浮不定,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
汤中还撒了些切得细碎的香菜,青白两相衬,让人看着越发有食欲了。
他舀了一只在口中,细细嚼去,只觉满口余香,咸嫩适口,不由得又连着吃了几只,方才缓下速度,又喝了口清汤,笑对老板道:“老板,你这手艺可真是不错呀。”
那老板听了,面上顿时笑开了花,口中却谦虚道:“过奖了,过奖了。
不过是祖辈传下来的手艺,混口饭吃而已。”
二人又客套了几句,上官透道:“方才,听老板提起那张山的家人,不知他们家现今如何了?”
那老板今日颇有谈兴,立刻道:“他们家呀。
这个说起来,那就话长了。”
......
此事,还要从张山昔年去华山习武说起。
当年,张山家还是普通的庄户人家。
因着偶然一次看到了侠士们争斗,张山便痴迷上了武功,整日里正事不干,一门心思只想着要拜师学武。
古语有云:穷文富武。
可见这习武,不是一般人家能供起的。
不提先得找个愿意传授武功的师父,就说这其间的种种花销,就不是张家这种庄户人家能承担起的。
奈何张山一心痴迷于此,除此眼中再无其他。
他是张家父母的第一个孩子,如何能不疼爱他?正好又逢华山派放出风声,说是要新招收一批弟子。
张家父母打听到消息后,拿出了多年积蓄,东拼西凑,又求了不少人,欠了不少人情,才终于将儿子塞进了,华山派招收弟子的队伍中去。
张山的资质算不得上等,只胜在比旁人更勤奋,几年下来,武功倒学得也不错。
只华山派却不是好混的地方,尤其后来又出了重烨走火入魔,杀死华山派掌门之事,更让张山感觉到江湖的危险。
当时,他已娶妻生子,有了家庭的负担,便越发爱惜起了一条小命来。
他又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人物,只随口寻了个理由,便顺利下山回家,寻了个本地的富商做了侍卫总管,过起了太平日子来。
这日子本来过得惬意,只或许在华山的日子并不如意,又或者在富商家少不了惯常的应酬,张山渐渐染上了喝花酒的毛病。
每到休沐日,便在各处欢场中流连不去,直喝的醉醺醺不省人事,方才肯一个人慢慢的回家。
侍卫总管的月俸虽厚,却也经不起这般胡天海地的花销,每到月末结账时,不单没有赚头,反倒还添了不少外债。
张山之妻胡氏也曾出言劝诫,张山清醒时只当是耳边风,若酒醉时听到,当即便要挥拳打人。
这巷里的街坊,有不少人曾亲眼见到胡氏被打的鼻青脸肿。
只是人家夫妻打架,也只能嘴上劝慰两句罢了。
张家父母当年,几乎是倾全家之力,指望能供出大儿子来,也顺便提携提携家里,如今毫无指望不说,反还要养着大孙子。
张山下面有个同母弟,如今也是要成亲的年纪了,明明亲大哥有个好差事,却一点光也沾不上,心里不知攒了多少怨气。
是以这张山被杀,本该是件伤心的事。
然与张家人而言,到底是何感受,还真是难说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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