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慢慢的上来,眼皮开始发沉,像是被打了一闷棍般混沌不清,用力的咬了下舌尖,一股腥甜弥漫在齿间,目光清明了不少,可时间没有维持多久,头便要往膝盖上靠,没有办法,又开始拧大腿,掐胳膊,反复的凌虐自己,用痛楚换来警醒。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隐隐的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凌乱的打斗声,痛楚的哀嚎,随后一切终归宁静,铁质的楼梯发出响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她强撑着的意识开始涣散。
仿佛有只温柔的手轻缓的拂过她的唇角,带着爱怜的贴上她的额头,她感到他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小心翼翼的托起她的头,揽她入怀,她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强劲有力,他的胸宽厚坚毅,他的气息
他像是叹息般低语:“差点就弄丢了你。”
他以温柔引她入梦,用爱为引,将她困于甜蜜的囚笼。
顾安见过她很多种样子,或活泼,或天真,或精于世故,或嚣张跋扈,她永远是鲜活、肆意、奔放的,像是株生长在山腰谷壁上的杓兰,倔强不屈。
而此刻,她衣衫褴褛,嘴角带着血渍,胳膊上青紫一片,小腿处被铁丝勾破,赤着的足带着泥点,静静的蜷成一团,如折翼的蝴蝶,脆弱单薄,让人轻怜痛惜。
她像是沉溺在梦境,睫毛微微的颤动着,头缩在他怀里,姿势似乎不太舒适,拱了拱,蹭了蹭,这才露出餍足的笑。
重逢后,这是他与她最平和的相处,在这样的境遇之下,带着几分亡命鸳鸯的味道。
顾安抱着沈乐怡往下走,凤凰台翻修的时候保留了楼后的工业楼梯,方便空调维修,墙上挂着空调室外机,滴滴答答的往下渗着水,台阶上锈迹斑斑。
码头处,画舫船依旧,何玉冲没有先走,在等着他。
沈乐怡梦见她在船上,天蓝云白,海面下巨大的鲸鱼游过,飞鱼群惊慌失措,顾安对她笑的柔情似水,她还没有来得及回应,画面扭曲场景转变:漫天大雪,夜桥之上,他收住笑,冷冷的看着她,转身离开,明明是背道而驰,她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眼中带着疏离和冷漠,还有隐藏的很深却掩饰不住的黯然,让她的心也跟着往下沉。
雪花滴落在她脖颈,凉凉的,惊的她缩了下脖子,理智渐渐有苏醒的迹象。
顾安那个混蛋,梦里都得让她揪心揪肺的,她恨恨地愤然的握紧手,像要撕碎这场荒诞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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