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心里搁着事,从观灯到回来的这一路上,杭柔都安安静静的,赵卉音瞧着也一反往常,安安静静地陪着,并不聒噪多话。
而赵辰宁则有些忸怩,开口道:“柔妹妹,平日里头可看些奇闻志异之书。”
杭柔摇头说:“不曾,表哥可是有什么好玩的故事?便可说来听听,也好解解闷子,今日因我身子不适,倒是扰了大家的兴致,很是该打,今儿表哥若是有什么趣闻,倒不妨说出来,供大家一乐。”
赵辰宁一听,便来了兴致,于是说道:“这《闻奇录》里头有一个关于画工的故事,相传唐代有个进士叫做赵颜,有一天呢,在一画工处寻得一幅软障,里头画着一位容颜艳丽的女子。
赵颜将其挂至房中,日夜观摩,千呼万唤,口中不住地喊‘姐姐——’,呼之百日,于是画中女子应声而答:‘诺’,赵颜就赶忙用百家彩灰酒灌与她吃,然后……”
“然后如何?哥哥你倒是别掉人胃口呀!
赶快往下说呀!”
赵卉音听得正入神,急着说道。
赵辰宁又看了眼杭柔,见杭柔也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更是来劲看,接着道:“然后呀那位女子便活了,从画中走了出来,言笑晏晏,饮食如常。
还对着赵颜道个万福,说道:‘谢君招妾,妾愿侍箕帚’,就这样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地过了一年,女子生了一大胖小子。
但就在儿子两岁那年,赵颜一位友人对赵颜说:‘此妖也,必与君为患。
余有神剑,可斩之’。
“等到傍晚时分,赵颜就拿着指向了那位女子,女子亸袖垂泪道:‘妾南岳地仙也。
无何为人画妾之形,君又呼妾名,既不夺君愿。
君今疑妾,妾不可住。
’一说完,便带着她的儿子,步入了软障,呕出了先前所饮下的百家彩灰酒。
接着再看这软障,仅就多了一孩子,都是画的。”
“嗳嗳——这赵颜真是负心之人,宁可信其友,不信日夜相伴的枕边人,真真是活该!”
赵卉音道。
“枕边人,枕边人,若枕边人是好,信也无妨,若枕边人貌合神离,又该如何信呢?”
杭柔听后,半天不语,方才吐出这一段话来。
“柔妹妹,真是人小鬼大,还未出阁,便思及这些!”
赵卉音嘘声道。
“若是我,我必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赵辰宁信誓旦旦地看着杭柔道。
杭柔急忙撇开眼去,打开帘子,瞧着车窗外,打着岔道:“南园也快到了,我也该下车了。
今儿难为表哥表姐如此盛情,这天儿冷,表哥表姐也早些回去歇息。”
说完便垂头不语了。
赵辰宁噎了半晌,气馁胸闷,只得暗地里轻捶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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