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四爷?”
方伊池隐隐有些头疼,“来找我的人说他是谁了吗?”
“说是您旧友的父亲。”
“旧友的父亲?”
方伊池猛地反应过来。
能算得上是他旧友的,不就是阿清吗?
想到阿清,方伊池立刻想到了他那个滥赌的父亲,当初在六国饭店见着,着实留下了不浅的印象。
“走吧,前面带路。”
方伊池不能不管阿清的事,当即起身跟着下人往外走,走了没两步,撞上在院子里转悠的万福,身边便自然而然地多了三个人。
“小爷,您该喊上我们。”
万福低声与他耳语,“警卫员不怕得罪人,您带上他们,就算是贺老爷子也不敢拿您怎么样!”
然而这并不是贺老爷子敢不敢拿他如何的问题,而是方伊池不乐意与贺四爷起争执的问题。
贺四爷是贺作舟的哥哥,无论亲疏远近,都占着个“长辈”
的身份,再者从战场下来腿受伤的英雄,方伊池从根儿上就没打算和人家吵。
他忧心忡忡地走到南厢房,却瞧见屋外已经绑了个人,半死不活地跪着,近看,竟是那被打得鼻歪眼斜的阿清的亲爹。
“邪乎了,连贺四爷都下了死手。”
万福喃喃自语,凑近比了比鼻息,“小爷,还活着。”
方伊池点了点头:“去叫门。”
他不知道贺四爷是个什么意思,但走到了人家门前,总归要去行礼。
万福立刻走过去敲门:“四爷,您歇下了吗?”
屋里有人回答:“四爷还没歇呢!”
“六爷屋里的来找您了。”
万福又说。
“进来吧。”
这回回答的是贺四爷。
方伊池闻言,推门走进了南厢房。
这还是他头一回进南厢房的门,里头的陈列摆设和六爷屋里差不多,只是更朴素了些,没什么摆件儿,倒是多了许多火盆。
贺四爷坐在屏风前的长椅上低头看画,鼻梁上架着副圆框的金丝边眼镜,听见方伊池的脚步声,头也不抬道:“坐。”
“谢谢四哥。”
方伊池的屁股刚沾上椅子,身后两个警卫员就紧随而上,硬邦邦地杵在了他身后。
贺四爷轻轻地笑起来:“老六是连我也不放心啊。”
“哪里的话。”
他垂下眼帘,不急不缓道,“是我最近身体不好,一直生着病,六爷才派了人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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