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简深深地可怜她。
他在心里对她说:曾葭,你不到十八岁。
十八岁的我无忧无虑地在操场上奔跑,你却要经受这些不属于你的苦难和折磨。
你一定恨死我了。
没多久,曾葭像一个油尽灯枯的老妪,绝望而不甘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和岩石脱离。
他们坠落的位置下面是一道湖。
薛简被冰冷的湖水刺激清醒,山谷里可以看见下弦月的月光,不甚明亮,他眯着眼睛摸索找到曾葭。
两个人静止在月光里,像镀银的雕像。
薛简揉搓曾葭冰冷的身体,低声呼唤:“丫头,你不能睡。”
曾葭浑身僵硬,迷惘中她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伸手捋了捋他湿漉漉的留海,呢喃道:“我们一起死了吗?真好。
我不想总是一个人。”
薛简紧紧地抱着她,说:“你撑住……”
他哭了,哭得时而安静,时而汹涌,眼泪落在曾葭的脸上,他用颤抖的手指抹去。
“从今往后,从生到死,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第8章
第二天一早,曾葭先醒了过来,薛简枕着她的腿睡得很沉,他的上衣盖在她的身上,嘴唇冻得发紫。
衣服已经风干了,她搓了搓他几乎冻僵的手,拍了拍他的脸,始终没有响应。
“有人……咳,咳咳……”
她的嗓子坏了,发不出清晰的音节,四顾无人,她只好从地上捞起薛简,架着他,循着路标一步一步挪,走一会儿就伸手摸一摸他的鼻息。
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她看见了一辆警车,警察手里拿着对讲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曾葭心里一松,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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