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朝脸一红:“我们之间大概是有些误会……但华鸢也不是存心和晏存继勾……”
北堂治笑着打断他:“朕知道。
若不然,他也不能费那心思来和朕报备……朕起初听说晏存继遇刺后清醒过来的时候,还当真捏了一把冷汗,就怕他一个信报回西亭去给我们添乱。
但是,这西亭王褚倒是一改常态的善良,朕去看他的时候,他除了道谢一个字都没说。
秦如海在他养殿外逡巡了半个时辰,连个探子人影都没瞧见,后来还是他自己递了信给朕,上面只写着‘息事宁人’这四个字……呵,朕总觉得这晏存继反常的大度和季华鸢跑不了关系,但瞧你这意思,你好像也并不很清楚你的心上宝贝在忙些什么。”
北堂朝难得的有些窘迫,他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只是含含糊糊地应付了一句:“我回去问问他。”
北堂治看出他敷衍,却也懒得深问了,便只是叹道:“你们两个,自己把握好分寸。
闹归闹,但也别闹得太过火了……朝儿,你都多大了,别让皇兄再为了这些情爱之事和你费口舌。”
“是。”
北堂朝的脸几乎要红到了脖子根,他一边撕咬着自己的嘴唇在心里骂自己也骂季华鸢,一边却不得不乖乖地说一句:“臣弟知道。”
“嗯。”
北堂治点头,却并没有打算一句话就放过他,然而,他却是话到了半截又顿了顿。
大殿里有片刻的寂静,北堂朝忍不住有些紧张。
就在他以为北堂治要拿季华鸢而警告他一番的时候,北堂治突然沉声说道:“季华鸢的身世,我最近又陆陆续续听到了不少消息,现在,也算是摸了个透……”
北堂朝闻言急道:“皇兄,他与西亭绝无……”
北堂治伸出手打断了他,低叹口气说道:“朕知道,朕与他交往不多,但是也算认识了他十年。
这十年来,他的喜怒哀乐、起起伏伏,他的那些大事小情……说破大天来,也不过都是围着你北堂王和你北堂王府转圈圈。
这样一个孩子,朕又有什么放不下心的。”
“皇兄……”
北堂朝的声音有些难掩的激动,他没有想到,北堂治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然而北堂治再一次伸出手掌,拒绝了他的感激之辞。
北堂治看着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说道:“真要说开来,他与西亭王室也可算是一点血缘都没有。
至于他爹,事出另有隐情,也说不上是南怀的叛徒。
这孩子除了命苦些,身世倒也算是清白,退一万步讲,即便叫西亭王知道了他的存在,他也终不过只是一个西亭王想杀的人罢了。
这样一个人,南怀还不至于护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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