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裴晏禹坐在门窗紧闭的教室里,写字的手由于冰冻而发灰,双肩和背也因为紧张和寒冷而僵硬发酸。
不知是谁先感慨了一声“下雪了”
,连监考老师也喜出望外地走到窗旁看雪了。
裴晏禹偷偷地瞄了监考老师一眼,看手表确认考试结束的时间,又往掌心里呵热气。
这不能带来足够的温暖,不消片刻,他的双手再度冰凉。
他已经写完了试卷,但如果现在交卷,太引人瞩目。
临床的病理学试卷没有他想象中的难,裴晏禹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消磨时间,又在快交卷时重新将卷面上的分数清算了一遍。
坐在裴晏禹旁边的女生从考试伊始便总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他,裴晏禹装作没有发现,自始至终不曾把目光往她的方向多瞥一眼,只顾着抓紧时间将试卷写完。
现在他无所事事,趁女生不注意,悄悄地看了看她。
此时那个女生已经无暇再左顾右盼,正埋头奋笔疾书,从焦虑的模样看来,也不知还剩多少没能写完。
然而,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来了。
尽管两位监考老师均提醒同学们坐在原位,但依然有不少学生趁着此时的混乱而吵闹起来。
裴晏禹在试卷的装订线内写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将钢笔放回外套的口袋里。
他始终低着头,当老师收集试卷自他的身边经过时,他不确定老师究竟有没有看他。
待监考老师宣布学生们可以离开考场,裴晏禹立即起身从教室的后门离开了。
天空果真飘起了薄薄的飞雪,这样的雪无法堆积,落地以后便化成水,地面上湿漉漉、脏兮兮的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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