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也好,公主也罢,都比不上音音,”
圣上的手中一片柔软,心中未必不是如此,哪怕再铁石心肠的人,此时此刻大抵也不会冷硬得起来:“你也是朕的掌中珠玉,容不得半点轻慢。”
“不要总说些叫朕不高兴的话,”
圣上俯身想要与美人唇齿相近,却又想起来今日要议的事情,最终只是落到了她光洁的额头上,与她玩笑道:“否则早朝偶尔停一日也不甚打紧。”
……
圣上日理万机,就算是心里惦记着郑玉磬,但皇城与道观的距离终究不短,一月之中只能来六七回。
他这次一走,郑玉磬知道圣上这几日都不会再来,反倒是轻松了许多,半点睡意也无,素颜披发,坐在窗前的绣墩上,闲看晨光初熹,听着远处道士们的唱诵声,眼中偶尔垂下泪来。
只是落在旁人的眼里,倒像是她舍不得圣上一般,远远眺望圣驾离去的方向。
抱琴是圣上赐下来服侍的宫人,不似枕珠是从小跟着郑玉磬的,她端了盥洗之物进来的时候见到郑玉磬有一搭无一搭地以五指梳发,不由得心下微微叹息,请她洗漱。
“外面是新住进来什么人了么,”
郑玉磬拿温热的巾帕用力地擦拭自己的双手与脸颊,神色平静,隐隐透着疲倦:“昨天夜里似乎听见一些声响,搅得人睡也睡不安稳。”
或许是不愿意搅了这样好的清晨,圣上并未告诉她夫君的死讯,但是道观里进了好些人,郑玉磬也不能装作一无所知。
“夫人说的是三殿下,”
抱琴见郑玉磬面上并无悲戚神色,知道她只不过是被走动声吵醒,遂放下心笑了笑,与她解释道:“圣上命他出外公干,回京时来道观中借宿一晚罢了。”
“圣上都已经动身回宫了,难不成这位三殿下还没走么?”
郑玉磬望了望窗外,“皇子这个时辰还不起身,倒是罕见。”
圣上与三殿下关系冷淡,这在宫中是人人都知晓的,抱琴莞尔一笑,让侍女收了夫人方才用过的东西,准备拿早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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