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降生前,正是最激烈的时候,战场之上一息万变,父亲那时风华正茂,一杆银枪不负秦家军威名,一年间生生打下了两座城池。
而契丹内乱得厉害,阵前换将,先自个儿搅乱了军心,后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这些年里只是不痛不痒的小打小闹几场,也未曾翻起大风大浪来。
而探子带来的消息里道是契丹王年老昏庸,被旁系一支篡了位,整个王宫内帐大换了一次血。
新王蛰伏多年,一朝而动,搅了风云。
可也的确算是人物,这番动作暗中排布多年,草蛇灰线千里而伏,最终稳稳当当坐上了王位。
这消息也是意料之中。
毕竟新王近两年已是无冕之王,王帐决议实则多出于他之手。
父兄接到消息之时脸色便凝重起来。
这么看来,便让人不得不疑心,这些年的契丹的安分,更像是养精蓄锐。
隔了两日,契丹那边便换了新的将领上来,重整军风。
新王又派了第八子来督军,说是督军,也是历练。
而传言里这八王子,与其父最为肖像,年纪尚轻,过了今年才满十六,身上人命倒是已然背了不少。
王廷之战,他剑上沾了不少血。
胡人之子,多似这般。
而父亲也接到了圣旨,圣上有意叫秦贺两家碰头,同守玉阳关。
玉阳关地势险要,乃兵家必守之地,若要出什么岔子,首当其冲也是这处。
整个北疆一片肃杀之意。
大哥在看军务,眉上之色倒是温和的。
我守在他旁,手伸在炭盆之上烤着火,叹了一口气,“今年这年节怕是回不去的。”
大哥瞥了一眼来,又继续看着手中军务,“这时候你还有这份闲心思?那不如径直将你送回去。”
我将手翻过来烤着背面,“我才不要。
只是有些怕战乱一起,底下将士回家重聚,便是遥遥无期的了。”
他叹了口气,“你能有这份心很好。
前线眼下是缺不得主将的,可也不一定便真会开战。”
我点点头,想着也是,契丹那边自个儿都没完全理清了,想来是没闲暇功夫再生事端。
秦贺两家抵达玉阳关不过相差了一日,父兄登时繁忙起来。
历来都是分守互不干涉的,如今骤然合为一处,自然有诸多事宜须得商定,也足以看出圣上委实将此处当成了好大一块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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