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杨嬷嬷陡然反应过来，这话不该说，可话都出了口……也怪她心里乱糟糟的，以至于忘了把门。
偷偷看了一眼顾听眠，见顾听眠的表情还算好，她才悄悄松了一口气，又继续说下去：“那你是因为这个事情，才和王爷拌嘴的？”
顾听眠苦笑摇头：“没有。
我跟王爷说，若这是他想要的，我自然是要从命的。”
“王爷并未多说什么，直接走了。”
顾听眠按住胸口，感觉又想吐了。
杨嬷嬷表情古怪：“所以没吵起来？”
顾听眠摇头。
说实话，她都觉得莫名其妙——他提的，她忍着屈辱应了，他的反应倒比她的还大！
杨嬷嬷这些年都是跟着陆晟昀的，从陆晟昀还是个孩子，变成翩翩少年，再到现在喜怒不形于色的靖王，自认为也是世上为数不多的，了解陆晟昀的人。
但是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还真是无法理解陆晟昀了。
她叹了一口，猜道：“王爷只是故意让你不痛快的。
这种事情，他还是有分寸的。”
“所以，他是想要让我不痛快，但我偏偏没有不痛快——他就不痛快了？”
顾听眠反而一下想明白了。
杨嬷嬷被她这么一说，也沉默了。
怎么说呢，这个理由很混账，但好像的确是这样。
顾听眠勾起唇角，眼神却有点儿让杨嬷嬷觉得可怕：“所以，我当时若是痛哭流涕求他，或是愤怒骂他，他倒痛快了？”
杨嬷嬷不知道说啥好。
事情好像，真的就是这样吧。
杨嬷嬷有点想捂脸：这男人啊……和女人就是不一样。
看着多成熟多稳重的，背地里都有些随性。
作为女人，杨嬷嬷能理解到顾听眠的隐忍和委屈，也明白顾听眠这是为什么伤心成这样。
但那是自己养大的陆晟昀，她本能还是向着陆晟昀的，于是叹了一口气：“当年的事情，王爷总是意难平的。
你如今这样，当初……”
何必呢？
若没有当初那件事情，后头哪里来的这么多事？
杨嬷嬷没说完，顾听眠却都明白她要说什么，最终她垂下头去，叹了一声：若世上有后悔药，就好了。
拍了拍顾听眠，杨嬷嬷柔声劝慰：“你好好养一养，休息两日。
府里的事情也不用跟着忙，你和王爷之间的事情……你也别想那么多。”
“是。”
顾听眠点点头：“下一次，我会表现得恼怒些。”
杨嬷嬷一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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