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予盯着他细长卷密的睫羽,听到他带着一丝颤意的声音说:“那你带我走吧,去哪里都可以。”
而后便凭着孤注一掷的绝望和挣扎,右手揪住刘予的衣领重重地吻了下去。
像是被这样沉重的情绪所感染,片场出奇地安静,而闻大导演和他的小表弟却都不由自主攥紧了拳头。
施宴庭忍不住拽了一下闻沧的衣角,小声问他:“是借位吗?”
闻沧低沉的声音从咬紧的牙关里一个字一个字地逼出:“不、是。”
这场戏在拍之前就讨论过。
按理来说,闻沧的戏一向都不允许演员用借位、替身这样投巧的东西来拍摄,方锦砚和文泓也都是实力派演员,自然能达到他的要求,只是有施宴庭在旁边看着,虽说是工作,但方锦砚一对上施宴庭的眼睛也多少有点心虚,便主动提出能不能借位。
要求严苛的闻大导演当时没细想,一口否决,非借位的效果和表达出来的情绪的确会比借位要更有冲击力,但闻导看着这一场戏险些连牙都咬碎。
刘予从震惊和某种想要放纵自己沉沦其中的惆怅情绪里抽离出来,慌乱地偏开头推开了裘昀,视线不敢往裘昀身上放,他急促地呼吸几口气,又从贴身的内兜里翻出那张干净的手帕塞到裘昀手里,敛着眉目讷讷道:“对不起……”
裘昀没用那张手帕,自己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跌坐在石阶上,哭似的低低地笑了起来。
刘予抿了抿干裂的唇,犹豫片刻还是试探着伸手去扶他的肩,裘昀往前将额头抵在了他肩上,迸开一声极度压抑之后的抽泣。
镜头慢慢下移,聚焦在那一小碗刚刚被这两人无意中打翻的沙冰上,沙冰融化了大半,糖水在暗光下反射出的带着油污的色泽。
“过!”
闻沧的声音响起,方锦砚便飞快地后撤一步撇清关系似的往旁边站了站,片场里的工作人员才陆陆续续从这场戏里回过神。
险些往前栽得一个趔趄的文泓:“……”
“呜呜呜呜泓哥……”
谢瑶一边抹眼泪一边冲过来给文泓递漱口水和纸巾。
“哎,这是演戏,不是真的,你哭什么?”
文泓无奈地抬手拍了拍她的肩,习惯性地抬眼去寻闻沧,闻导脸上的神色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高兴。
难道刚刚那场戏有没表现好的地方需要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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