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拿着画师根据韩老三口供画的人像四处走访,第二天下午就有了结果:画中人正是之前曾被李春放火烧过房子的当家人李富。
这个结果一出来,大家就都精神了。
这李富也是个好身板,又与李春积怨颇深,村民曾不止一次的目睹过他们二人当街叫骂,可谓水火不容,如今失手将对方杀死也很说得过去。
时间、动机、能力全凑齐了,眼见着好像是天衣无缝,可不曾想李富被拿到衙门之后,矢口否认,死活不肯承认李春是自己杀死的。
&ldo;大人明鉴,&rdo;李富辩解道,&ldo;草民那日确实跟踪李春不假,可出城之后就想开了。
他不过烂命一条,草民却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若杀了他,岂不脏了自己的手,又拖累家人,故而只是在他背后狠狠啐了几口就家去了。
&rdo;
闻讯赶来的晏骄冷眼瞧着,见他神色坦荡,说没杀人的时候神情举止和眼神没有一丝波动,显然并未说谎。
可若不是他杀的,又会是谁?
&ldo;马上就家去了?&rdo;庞牧追问道。
李富用力点头。
&ldo;几时到家?&rdo;
&ldo;酉时末。
&rdo;李富不假思索道。
可庞牧马上就将惊堂木一拍,冷笑道:&ldo;你说谎!
&rdo;
&ldo;大人!
&rdo;李富抖了下,眼中飞快划过一抹错愕,&ldo;草民说的是真的!
&rdo;
&ldo;你口口声声说自己酉时末到家,可据本官所知,村中李三曾于当日戌时一刻去你家借锄头,当时你并不在家,是你妻子取来锄头给他!
这难道不是说谎?&rdo;
李富一惊,脊背上刷的出了一层冷汗。
庞牧乘胜追击,再次猛击惊堂木,抬高声音逼问道:&ldo;大胆李富,公堂之上也敢胡言乱语!
岂不是这正是藐视本官,藐视律法,藐视朝廷!
此等目无法纪之辈实在可恶,来啊!
&rdo;
上过战场的人本就与寻常文官不同,自带杀气,只是平日收敛着罢了。
如今气势尽数放开,随着他的声音越来越高,速度也越来越快,压力如海浪一般重重叠叠无穷无尽,一波一波狠狠打在李富身上。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富便支撑不住,哆嗦着承认了。
&ldo;草民,草民那日确实很晚才回去,&rdo;他双手扶地,额头都触在地面上,露出来的两只手背上都崩出青筋来,显然是气狠了,&ldo;草民实在是恨极了那厮,也确实起过偷偷弄死他的念头。
可草民也确实没下去手。
&rdo;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都发抖了,&ldo;正如草民方才所言,草民上有老下有小,若真因害了这杂碎而入狱,他们也就没法儿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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