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野点头:“死了那么多人呐,做生意的谁愿意沾上晦气?90年代尾巴美国人先到桐州办厂,洋人反正是不怕晦气的,他们不兴这个说法。
我也是听人家的故事,挖地基的时候死人骨头全都扔到河里去,沉得河水都涨了。
后来也没什么事,厂子也办起来了,人家看美国人都没什么事,才安心慢慢回来找工作。
千禧年后小日本和德国人也多了。
我们以前都是给洋人打工,反倒人气旺。
洋人的厂子安全措施做得好,出事少,出了事赔的多,都愿意去。”
“现在还有出事的吗?”
“这几年又开始出事了,也不知道犯了哪位太岁。”
黄野比出一根手指头,作出神秘兮兮的表情:“11年的秋天,有个美国人在办公室里上吊了,不明不白的,大使馆的人来了两拨,带着警察乌央乌央地把整个厂都包围了,每个人都搜身检查,流水线上的女工都要盘问,闹了一个多星期,报纸上偏偏一点消息都放不出去。
后来抓了一个女人,说她是偷东西不成被发现才把人勒死假装成上吊。
但是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美国人又高又壮一个女人怎么这么容易就把他杀了?家里人来了不敢喊冤,后来就判了死刑。
结果不消半年,厂子负债关门了,工人都遣散,又有两个美国人跳楼,都说是女人来报复,是冤死的。”
周延聆掐了烟,伸了个懒腰。
死人的故事听一个刺激,听多了也就不新鲜了。
11年金融危机还没有过,美国人自杀的多的去了,这个女人只是个借口,厂子估计早就负债,倒闭只是迟早的事情,即使没有这个女人,还是要死这么多人。
黄野说起劲儿了,还要说:“再接着这两年,几个工地上都出了事,也不是什么大事,都说是意外,要么从楼上掉下来摔死,要么半夜里掉到河沟里去,还要么就自己撞墙死的。
有的是老板,有的是普通工人,都说是阴气太重,容易犯忌讳,哪里还有人敢在这儿开厂?白河虽说偏僻些,但是地也便宜呀,开厂成本低,不就都往那儿搬……”
这时黄野的手机响起来,有短信发回来,只是一个“好”
字。
那号码其实是伍凤荣的号码,周延聆估摸着伍凤荣这时正在找他,知道他“电话坏了”
的消息,伍凤荣不会坐视不理,他应该和伍凤荣碰头了。
周延聆拍了拍黄野的肩膀表示感谢,站起来要走人。
没有证据能证明黄野是跟踪他的眼线,周延聆有点失望。
他掏出手机给伍凤荣打电话,但是伍凤荣没有接,周延聆心中敲响警铃,转而往列车长席走。
8号车厢里没有伍凤荣的身影,周延聆随机逮到一个乘务员问他伍凤荣在哪,乘务员摇头没说出来。
周延聆的心沉到了底,伍凤荣到底去哪了?
他站在列车长席的窗户边,低头用手机继续拨号,突然背后有人喊他的名字。
玻璃窗上正映出两名乘警朝他靠近,他来不及多想,撒腿就走,手一滑手机从口袋错过掉在地上,他也顾不上捡。
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他撞开过道上一个女人往车尾方向快步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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