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徐徐地抬起清隽的下颌,声音轻若羽毛拂清波:“这样吧,你也割二两肉还给他们。
记住,是二两。
孤这儿可是有称的,轻一丝,重一毫,都不行。
每割下二两,孤便饶你一个亲人不死。”
聂延璋笑着把匕首交给了许谦文。
许谦文面色灰白到几乎握不住匕首。
聂延璋好心提醒:“别怕,孤给你准备了吊命的参汤,只要你狠得下心,便能够多救几个家人。”
陈福提着食盒,放到许谦文身边,他打开盖子,食盒里头的参汤在阴暗湿冷的酒窖里,冒出了一丝丝食物的香味,十分违和。
许谦文的口齿忽然就合不上了,他明明已经不知道害怕和悲伤,眼泪却莫名其妙地从眼眶里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许谦文麻木地跪了半刻钟,聂延璋不耐烦起身要走的时候,他终于在自己身上割下了第一刀。
第19章聂延璋是为了元若枝才来……
许谦文连割自己六刀,已疼得瘫倒在血泊里不能动。
陈福称了称许谦文割的肉,摇了摇头。
聂延璋“啧”
了一声,替许谦文惋惜:“不够秤。”
陈福说:“运气不错,还有两刀肉堪堪二两。”
他笑呵呵问许谦文:“要不许布政使,您再割几刀?”
许谦文扯着喉咙哭起来,也不知是悲怆,还是疼哭了。
看样子,是不打算再割自己的肉了。
聂延璋曼声说道:“这可就难办了。
许布政使双亲健在,手足五六个,妻妾成群,三子一女,连孙子也有了。
如今只能留两个人,那留谁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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