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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车驶上了沿海环岛,被呼啸的海风吹得脸疼,季鸣忱才想起来问:“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宿穗岛。”
葛出云越开心情越好,车里的广播先前被外力弄坏了,他就自己哼哼歌。
距离宿穗岛官网给出的日出时间还有四个小时,照现在这个速度绝对赶得上,就是油箱还差点意思。
他半路把车开进了加油站,跟夜班的工作人员说了几句,就弯腰贴进了窗子,招呼季鸣忱说:“火机给我一个,我上外边抽根儿烟精神精神,你在车上看着猫,别乱跑。”
季鸣忱从窗户递火机给他,“你少抽点,下半程我开。”
“好好待着吧,手动挡你开不来。”
他奔去抽烟的步伐很轻快,还没迈出加油站,小烟儿就叼嘴里了,季鸣忱扭着头,一直到各种角度都看不见他了,才转回来。
凌晨两点钟的天空是最浓黑的,半点要亮的意思都没有,四周唯一的光源就是这个伫立在公路边上的小型加油站,季鸣忱等了十分钟就有点急了,但又不能撇下车和猫去找人,于是蜷缩着站起身来,把胳膊伸出天窗,扒着车顶一用力,就把脑袋也探了出去。
他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以自身为圆心,一圈一圈地扫视着。
葛出云回来时是跑着的,短袖衬衫被风吹得鼓了起来,手里还拿着一捧跑一路掉一路渣儿的野花花束。
离得老远,他就看见车上长了个半个人身子,冷不丁一笑,有点岔气儿,“你站那儿干嘛呢?”
“你跑哪去了?”
季鸣忱一激动,身体嵌在天窗里,卡得有点紧。
“我看那边花儿开得不错,就给你搞了一束过来,你快点钻回来!”
他倒是想钻回来,结果一紧张卡得更紧,葛出云车都开出去了一段距离,他才把自己弄出来。
大臂内侧蹭得通红,脑袋还挨了好几下磕。
葛出云见他下来,忙把虎妞朝他那边推了推,“你快把你的猫抱走,它在这儿耽误我换挡。”
季鸣忱就一手抱着花,一手抱着猫,坐到椅子上还是懵的。
花都是橘白相间的小野菊花或烟粉色的绒草,外周拥着一些肥大枯绿的狗尾巴草,右上角还支出来几根儿硬挺的,他叫不上名字的长茎,茎上的叶子是爱心形的,只有绿豆大小。
每一根花花草草单拿出来看都可以称得上是丑,但是搭配在一起色调却莫名的和谐,像麦场的黄昏限定时分,季鸣忱忍不住低头闻了闻,但是闻完就后悔了,是臭的。
还飞出来几只小虫,但他还没等看清,就被虎妞一爪子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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