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槐远轻轻地放下茶碗,声音温和的道:“你自知自己的来历,我被愚弄了多年,事发后大可以将你送回养生堂去,你说是也不是?”
秦慧宁脸色惨白如纸,心里的惧怕蔓延至四肢百骸,手脚上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父亲说的是。”
她声音干涩颤抖,想为自己多辩解几句,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之前没有想这么多,只觉得自己无辜,老太君、孙氏、外祖母等人偏心的没边儿了,秦宜宁归来后不但夺走了她所拥有的一切,还对她非打即骂,将她踩在脚下。
却没想到,自己的存在,于秦槐远而言是个曾被人愚弄过的证明,是英明睿智的父亲一生中的污点。
她怎么将这茬给忘了?!
父亲那般叱咤风云的人物,怎会容许自己的人生存在污点?还将她这个污点留在身边添堵?现在秦槐远这么说,难道是想送走她?老太君也紧张了,焦急的唤了一声:“蒙哥儿。”
秦槐远对老太君温和一笑,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惊慌。
“你是咱们家养了十四年的女孩,在老太君心里,在我和你母亲心里,即便得知咱们并无血缘关系,我们也仍旧将你视作秦家人,从未当你是外人,可你自己却先将自己当成外人了。”
屋内雅雀无声,众人神色各异的望着秦慧宁。
“就算宜姐儿回了家,你的吃穿用度也都是比照着咱们府里的小姐,从未亏待过你半分,你仔细回想,是不是这样?我希望你能将心思用在正路上,过去的事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但是日后,看你自己了。
我言尽于此,你去给你母亲侍疾吧。”
秦慧宁浑身如坠冰窖,脸上却烧的通红。
她原本以为父亲忙于朝政,整天不在家,对家中之事必然了解不多,她不论怎么做,顶多将老太君哄好了也就是了。
今日秦槐远的话却将她所有的想法都颠覆了。
秦慧宁再不敢支吾,惶恐的行礼退了下去。
秦槐远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修长的手再度端起茶碗。
一旁的二夫人就更加尴尬了。
原来大伯什么都知道,平日里不管家里的事只是懒得管罢了。
这一次孙氏因六小姐去报信儿才一怒之下闯出了祠堂,还昏倒在了慈孝园,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万一秦槐远将过错归在二房的头上,她夫婿将来在朝中还混不混了!
要知道,二老爷也不过是在礼部挂了个不要紧的闲职,吃俸禄罢了。
外头的人紧忙着想巴结太子太师都没门路,没道理他们是一家人,却因为个不懂事的庶女做错事而将人开罪了。
二夫人就笑着道:“昨日六丫头莽撞,我已经训斥过了。
将她大伯母气的晕了过去,着实是因我管教无妨,大伯不要介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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