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铭担心祝柔被人这么一念叨真的认真去看,到时候岂不是要穿帮,立刻一扇子往他这个四弟脑袋上敲了过去。
尚四少爷被尚铭打了,还要抱怨,却见尚铭不住给他使眼色,让他住嘴,也只能讪讪的闭了口不再说话了。
祝柔不必去看就知道眼前的尸首一定是尚家拿来顶罪的,只是这人虽是上吊而死,但已经死了两日,怨气已散,着实有些失望。
只草草看了一眼,装作惊吓的模样尖叫了一声,往卷柏怀中一钻,连声说就是他就是他。
听到这话,尚铭和尚四少爷都松了一口气。
百里雪见到两人这副模样,心中自然疑惑。
但转头一看,祝柔又靠在了卷柏怀中,而卷柏也并未推开她,反而只顾着安慰她说:“凶手已经畏罪自尽,你爹爹的大仇得报,在天之灵也能得以安息,就不要再难过了。”
祝柔却又声声哀泣,说道:“多谢恩公相助,才让爹爹大仇得报。
只是我自幼丧母,如今爹爹也撒手而去,只剩我一人,无以安身立命。
但求恩人带我一同上路,我力气虽小,但一应梳洗打扫的事情都做的来,以后一定尽心服侍两位恩人!”
卷柏听到她又提起这话,一时为难,蹙了眉头,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去看百里雪。
百里雪听祝柔又提起她自幼丧母的事情,而村中人议论起祝柔家的时候,却是将她爹娘一起提起,她难免起疑。
况且不知为何,祝柔特别偏爱和卷柏靠着,哪怕她这两日间已经不止一次拦着,可祝柔却还是每次已找到机会就往卷柏身边凑。
她早有心中不满,而且又对她心存怀疑,所以皱着眉开口问道:“祝柔姑娘,你自己说你是自幼丧母,但为何村里人说起你家的时候,却总是将你爹娘一并提起?而且你自己说你爹是个柴夫,可眼前这个凶手看着枯瘦,怎么可能打得过你爹爹,还将你爹爹重伤?”
祝柔垂下头,心中暗恨,当日她只察觉到两股激烈的怨气,心喜之下不慎忽略了还有一股较弱的怨气,只当祝柔家中只有两人,所以对卷柏也就随口胡扯。
幸而祝柔和她娘亲的尸体已被她化成一抔黄土,随风而去,一家三口的怨气也尽数被她拿去进补,绝无人查得出半点踪迹。
卷柏和百里雪又不擅长查证,已经两三日过去都没能找村人问出什么来,更是放心的继续胡扯。
此时又作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细声应道:“我并不知村人为什么这样说,但我确实自幼丧母,只和爹爹相依为命,不想爹爹竟然也……”
卷柏见祝柔哭得可怜,没忍住去安慰了几句。
祝柔又顺势往卷柏身边挪了挪,却并未靠上去,只作出畏惧百里雪的模样,继续说道:“凶手为何那般有力气,我也不知,但当日确实是他害死了我爹爹。
你是我的恩人,我何苦骗你。”
祝柔说罢,又凄凄惨惨的哭了起来。
卷柏见她哭的凄惨,何况她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也就帮腔说道:“尚家从门派中带下来不少丹药,也许是被凶手偷着一粒吃了,所以才力气大增。”
服用丹药之事并非不可能,但人都已经死了,就算曾服用过丹药,灵气也都消散殆尽,根本无从查证,百里雪只能暂且信了祝柔的话。
去问尚家两兄弟,两人担心再生事端惊动了家中老太爷,也就顺着祝柔的话胡诌说确实有丹药丢失。
百里雪见众人言辞如此,只得暂且信了。
“凶手”
已经畏罪自尽,只得将尸身带到祝柔爹爹的坟前,祭祀慰灵一番之后,将尸身安葬在乱葬岗也就罢了。
尚铭一路陪着,见到祭祀已毕,又奉上黄金百两说是作为赆仪,其实只是觉得既然无法招揽,不如赶紧送走罢了。
祝柔见这里虽也有些怨气,但始终不过家长里短的事情而已,早就不愿意继续待在这里,只不过仍旧贪恋卷柏的气息,所以并不愿意舍弃祝柔的皮囊。
现在见尚铭已经有了撵人的意思,也就对卷柏劝道:“恩人,现在已经替我爹爹讨回公道,若是您要往哪里去,尽可今日就启程赶路,莫要再因我耽搁行程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卷柏,她本来是出来下山游历,想要见识一下人间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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