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晦涩
顾京墨眼底的笑意乍然而止。
恰逢刘亚仁和主任从办公室出来。
主任对顾京墨点头哈腰。
跑业务的最会看人,刘亚仁攻略的对象变成了川平医院主人——顾京墨。
顾京墨骨节分明略微苍白的手指搓了搓他递上的名片,掀眼皮轻笑:“岁岁是你们公司的?”
“是,是。”
时岁被拉上前,组长惊喜道:“您认识岁岁啊。”
“何止是认识。”
顾京墨说:“晚上一起吃个饭?”
说着漏骨的眼神不避讳的朝时岁身上扫。
时岁捏紧包:“我还有……”
顾京墨打断:“叫上许菁和江晟如何。”
时岁手松开了点,礼貌的笑笑:“都行,我这边有时间。”
最后的饭局没叫许菁更没叫江晟。
顾京墨滴酒不沾,含笑看着时岁在刘亚仁的指派下一杯接一杯的喝。
时岁借着接电话,去外面透口气散酒。
江晟:“玛德,早知道跑器械业务竟然还要喝酒应酬,我就不请那孙子吃饭把你调过去了。”
时岁心里无端的松快了,她以为是顾京墨把她调过去的。
笑笑说:“没事,今天是巧合。”
“你喝了多少?”
“一点点。”
“岁岁!”
时岁安抚:“就一点点点。”
正说着,电话对面传来一声女声的喊,听着像是许菁。
江晟对着手机亲了一口:“我今天加班不能去接你,岁岁乖,不能再喝酒了。”
时岁恩了一声,嘱咐他早点回去休息。
挂断电话后看向从包厢出来的顾京墨,眉眼相对不过一瞬,顾京墨手探过去圈时岁的腰。
时岁避开了。
顾京墨看着俩人突然拉宽到陌生的两米距离,噗嗤一声笑了,“怕什么,你全身上下,哪地我没摸过。”
顾京墨眉眼染上得色:“你碰碰我的腿,我就知道你想上厕所。”
时岁小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黑,想上厕所时会轻触顾京墨的腿,然后小病孩会坐起来,拉着她的手去外面的厕所。
那时,俩人七岁。
顾京墨接着说:“我想你了,岁岁。”
声音低沉,情绪晦涩。
时岁:“装什么啊。”
顾京墨挑眉。
时岁:“你不想我,反倒是我真的挺想你的,想你快点死。”
场面落地成针。
顾京墨装出来的春风和煦以及温柔全数消散,眉眼阴鸷仿若三月的倒春寒。
若要让时岁细数人生中避如蛇蝎之人,只能是顾京墨,也只会是顾京墨。
这个人不是人,是魔鬼。
时岁避开他,想回包间,手腕被握住。
时岁:“说好的,你永远不会再插手我的任何事,说的是永远。”
顾京墨松开抬高手,吊儿郎当:“没插手啊,什么都没做。”
时岁重新回了包间。
顾京墨后半局把玩手里的高脚酒杯,没看时岁,全程沉默的似笑非笑,将刘亚仁想让时岁接着喝酒的话堵了回去。
饭毕,刘亚仁送顾京墨上车后回头对时岁道:“川平医院是个大单子,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拿下顾总。”
时岁想了想:“你确定。”
“确定。”
“有缓和的余地吗?”
“没有。”
“那我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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