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行悟性极高,立即兴奋地嚷道:&ldo;我爸爸就是从这条路回家的,对不对?&rdo;霖霖笑起来,&ldo;对,对,你爸爸也会从这里凯旋归来。
&rdo;慧行似懂非懂,把凯旋当作一个地方,手舞足蹈欢呼,&ldo;我长大了也要去凯旋,也要从这里回家!
&rdo;他一向调皮惯了,得意忘形之下,脑袋砰的一声撞上车顶。
他倒没有怎样,林燕绮却啊的一声痛呼,慌忙抱稳他,去揉他头顶被撞到的地方。
&ldo;不痛!
不痛!
&rdo;慧行明明痛得咧嘴,却仍嘴硬。
林燕绮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却不知怎么眼睛一眨,竟掉下泪来。
慧行一下子愣住,呆呆地望着母亲的脸,不再折腾调皮。
林燕绮慌忙别过脸去拭泪。
&ldo;妈妈不哭。
&rdo;慧行很小声很扭捏地叫出这称呼。
林燕绮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却嘻嘻一笑,爬到她怀里,拉起她的手去摸自己头顶,&ldo;没有包包,一点都不痛,我是男子汉!
&rdo;林燕绮扑哧失笑,笑容未敛,却已泪落。
这下慧行真的被吓住,手足无措地望向念卿,以为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念卿侧过脸,不去看泪眼婆娑的林燕绮,自己眼底也早已酸涩。
老字号的川菜酒楼依然宾客如云,仗在打,日子依然在过。
战时陪都米珠薪桂,全国上下百万人涌入这西南心脏避难,令物价飞涨,民生艰难。
抨击政府腐败的呼声一天比一天高涨,出入酒楼的达官贵人却依然豪绰。
踏入二楼包间,侍者将门带上,念卿这才取下黑色面纱低垂的帽子,见到四下富丽考究布置与桌上琳琅菜肴,不觉抬眉朝霖霖淡淡地扫了一眼。
霖霖知道母亲深居简出,俭素度日,鲜少抛头露面,一向不许她奢靡。
今日为了给燕姨接风,她才自作主张叫老于在这有名的酒楼订了雅间,却未料到是如此隆重,心下也有不安愧意。
面对一桌麻辣鲜香,林燕绮也没有什么胃口,只顾给儿子夹菜,目光一刻也舍不得离开慧行,似乎孩子的每一个表情在她看来都是莫大享受。
看着燕姨对慧行的宠溺,霖霖却想起幼时在茗谷故园和父亲在一起的情形……&ldo;这辣椒真厉害,眼泪都辣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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