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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那你和爷爷奶奶感情一定很好。”
“还行。”
席司宴带了点笑。
他坚持热敷完了将近十分钟,才收了手,“好了。”
“谢谢。”
陈默缩回腿,盘腿坐在床上。
房间里开了空调,席司宴的目光扫过他被热得红红的膝盖,又沿着往下,不经意问:“脚上那是烫伤?”
“这个?”
陈默的手指摩挲过脚踝往中间一点的那个疤问。
“嗯。”
“烟头烫的。”
陈默随意说:“当时没处理,又是夏天,后来发炎了,所以疤留得有些明显。”
席司宴是见过陈默身上的疤的。
何止这一处。
那天在杨家的别墅,他从泳池里出来,在场那么多人都看见过。
但不会有人追问,在新闻中那个收养他的虽然贫困却和睦的家庭,为何会让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人身上陈旧疤痕遍布。
他的经历,在上次的中医馆,席司宴已经从他口中窥见过真相。
可刚刚手指无意间触碰到那个圆形疤痕时,他依然没有忍住开口问了他。
陈默皮肤白,自幼艰难的成长环境也没磨掉他身上那身白皮,所以伤疤就格外明显。
而眼下那个盘腿坐在床上,毫不在意说起形成原因的人,甚至让席司宴产生一种错觉。
眼前的人有着绝对成熟坚毅的灵魂,强大到足以支撑他现如今所有的处境和伤痛。
而替他觉得有些难以承受的人,反而是旁观者。
席司宴不再追问细节。
“早点睡。”
他说。
陈默也早已忽略刚刚那点不适应,身体在热敷后暖洋洋的舒适当中,睡意很快袭来。
陈默后半夜睡得很安稳。
什么梦也没做。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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