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在狂风中轻盈地转了个圈,脸色红彤得好似醉酒,“看来我们只能一起死咯——”
她自顾自地说着,又拊掌大笑起来:“死了好,死了好!
死了比活着少受罪!”
混乱的正中心,严绥喃喃叫了声绪绪,声音沙哑而苦涩。
“我从未想过要你死,”
他苦笑着,无力跪倒在祭坛上,“绪绪总不愿听话一回,明明什么都安排好了。”
他将江绪能承受的灵力全部给了对方,又将那些早该随着过去一起掩埋的事情封死在口中,只要江绪继续恨着自己,便能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可江绪竟说即便如此也爱着自己,严绥苦涩而无奈地想,这让我如何甘心就此放手?
他对已经意识恍惚的江绪伸出手,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那我们便一块走吧,”
严绥温笑着,神色竟有点疯狂,“往后一同存在于天地间的每一寸,你就再也跑不掉了。”
如此想想,何曾不是一桩美事。
虚弱感一点点浸润了身躯的每一寸,严绥冷静地想着自己还剩多少时间——散去修为是耗费最长时间的过程,然后便是躯体,最后才是神魂,他应当还有两炷香的时间可以好好将如今的江绪记在心里。
足够了。
倏然间,黑压压人群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身着黑衣的女人从最后头走上祭坛,她双手在胸前寸许交叠而握,对着枯死的建木行了最隆重的古礼。
是阿蛮。
她的声音在祭坛上清晰响起:“方才建木之上,天问我何以入魔,我答曰:为活命,为生存,为报灭门之仇,天又问我何以不作恶,我答曰:道不分对错,错在人心,吾不作恶,是道心所向。”
她站立于祭坛正中,手中结出同样的法印,清喝道:“不敢为苍生立命,又怎配享万世香火,愿为众生之福修道,不飞升又何妨!
吾愿以一己之身供养建木,重构天地之梯,挽救苍生于灾厄之中!”
当——
无尽的光华自她身上倾洒而出,天地间似是响起悠悠钟声,缓慢地,一声接着一声,云层后隐约投下隐约的霞光,激起一阵惊呼。
“是那日天道令出现时的霞光!”
“不对,那时是九色霞光,如今只是七色……是这魔修要飞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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