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清河村中央的大路上,碰到几个人蹲在路口聊天。
周建军和段芬芳还没过来,周建业就停下来等他们,顺便问,“这么冷的天,在这儿干什么?”
“穿得厚也不冷。”
说话的人五十来岁,脚上穿着一双麻绳编的鞋。
这种鞋现在城里没有,但二十年前周家有,周父的。
里面放满麦秸,跟棉鞋一样暖和。
棉鞋不能当雪地鞋,这种鞋可以,因为有个很高的的鞋跟,且是木头做的。
其实就是改良版屐。
周建业小时候偷偷穿过几次,又见他们戴着耳套,穿着做工很粗糙的羊皮衣服,确定他们真不冷,就走近一点。
小孩忍不住推额头上的被子。
几人注意到这点,都忍不住问,“周同志,你跟和平啥时候也生一个?”
“过两年。”
周建业随口道。
“两年是几年,还就是两年?”
两年后林和平就三十一了,周建业道:“两年!”
“那你得生个儿子。
一男一女正好凑个好字。”
周建军和段芬芳过来,正好听到这句,互相看了看,想说什么,看到几人又把话咽回去。
到厂里,吃饭的时候,工人都去上班了,段芬芳才跟林和平说,“我跟周老师之前还担心孩子大了,村里人会不会在她面前说漏嘴,今天发现村里人已经把林林当成我们生的。”
“不是当成,是大伙儿都知道这种事不能说。”
林和平道,“除非特坏的那种人。
清河村没有那么拎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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