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对了?”
“还没有。”
顾横之架住她劈来的手刀,又旋臂避开她变掌滑向自己手肘要使的小擒拿,同时腿上一推一勾一撤过了三招,两人瞬间换了个位置。
“泥鳅变的是吧?”
顾元铮磨牙,退后一步,抬起双臂挽地大开大合。
那是他们家花枪的起手式,顾横之再熟悉不过,预备起手时,却突然看见对面甬道尽头冒出个人影。
于是他规规矩矩地站直了,说:“铮姐,大姑母来了。”
“你小子想诈我,没门儿!”
顾元铮从鼻腔里哼了声,背后汗毛却忽不受控制地竖起。
她顿时僵硬地转头。
“顾元铮!
我就知道你这死妮子躲在这儿!”
她娘的发簪都追了没一支,操着棍子也似握了把枪,倏地向她袭来,“不是累得要死吗,还有劲儿在这切磋!
我看你就是不想应付我!”
“我的娘哎!
你可比我来劲多了好吧!
我就是不想成亲不想生孩子怎么了!”
顾元铮忙腾挪转避。
妇人追着她打,“你都二十多了!
你们这辈兄弟姐妹本就不多,下一代再不多生两个,想让顾氏绝后还是怎地?”
顾横之见大姐闪向自己,立即蹬墙上瓦,躲到远远的檐角。
冬日余晖温柔地从他身边经过,落到他脚下这一片百余亩的建筑群。
随处可见竹林飒飒,摇曳生辉。
墙下甬道,顾元铮被追得嗷嗷叫,躲无可躲,横下心准备拿头迎棍、然后倒地装死之时,悠远的号子终于响起。
她家人多,宅地儿大,有什么要叫大家一起的事就直接吹号。
这号子是为了除夕团圆。
除了她莲子弟弟,大家都难得赶了回来,不能耽误时间。
妇人收了手,一棍敲到地上,点碎了底下青砖。
“明天要再敢跑,我就把你屋里收的那些缨穗都给送人!”
顾元铮哀嚎一声,心说我今儿半夜就卷铺盖跑总行吧,抬头去找顾钰那个没一点儿姐弟情的,人早就没了影。
顾横之直接跃过一列列墙檐,最快一个赶到主宅所在的院落。
正屋堂上挂着一副巨大的山河图,顾穰生站在图前,举着片叆叇看得如痴如醉。
他到这屋里就喜欢看这图,看了没一千也得有八百遍,就是不厌其烦。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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