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隽紧拧着眉心,在得知他兄妹俩大晚上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他都还不相信。
他又没欺负她,她跑什么?
“茶花,这么晚,是要带你哥哥去哪里?”
仍旧是那副温和的嗓音,可许是掺入了夜色的阴翳,听上去颇有些阴恻恻的。
茶花手脚冰凉,想要挡在哥哥跟前。
在男人抬脚过来之前,陈茶彦便突然掩面一阵猛咳。
他病弱已久,忽地呛了口风自然也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喘咳。
见着便不像是个身体康健之人。
茶花拍抚着哥哥的后背,正要开口却被陈茶彦抓住手腕,再次拖拽到身后。
陈茶彦直起腰,微喘息道:“是这当地的知县欺人太甚……我……我和妹妹害怕遭到他余党的报复,所以才连夜逃跑。”
赵时隽目光冷冷地落在他身上,见他骨瘦如柴。
“你便是茶花的哥哥?”
陈茶彦目光不闪不躲地答了个“是”
。
一旁怕冷的冯二焦忍不住揣着手插嘴,尖着嗓子抱怨,“您二位这样做,难免也太小瞧我们主子了吧?”
赵时隽微微松开眉心,倒也没有否认这话。
区区一个知县,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为了这点小事就能做出连夜逃走的事情,她胆子这样小也就罢了,偏偏她哥哥也跟着她一起胡闹,可见这兄妹俩都是柔弱的……
也亏得有他在身边。
不然眼下还不知道在哪里吃苦头呢?
想到此处,赵时隽黑眸里的寒意难免消退几分。
抚着手里的马鞭,再度耐着所剩无几的好脾性道:“有我在,怎么可能会让茶花和陈兄受到半点委屈?”
陈茶彦听到那句“陈兄”
浑身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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