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墩在书房静静听了会,遂铺开纸张,挥笔写下: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写完掷笔,也拿了洞箫吹奏相合。
一时陈青黛走进来,看见李墩写的诗,听见他二人琴箫合奏,兴起,也拿起笛子吹奏相合。
李墩一笑,停下让她,使她有发挥空间。
忽然,院外某处也传来一股笛音,悠扬婉转。
这几股琴、箫、笛音各有特色,互为应答,此起彼落;有时相携相提,互为烘托,半入山野半入云,令这初夏的夜晚情致盎然!
李墩静静听着,直到夜深……
自这日起,方火凤精神灵动起来,仿佛栽下两天后扎根成活的菜苗,透出郁郁生机。
操持家务之余,她不大爱去山野,只在家弹琴作画、看书写字,日子过得娴静而悠然。
无意间,她发现书房里有诸如《真元妙道要略》等有关炼丹术士所著手稿,并一些冶炼铸造方面的书籍,看情形李墩经常翻阅,不禁奇怪。
某日变天,山谷西面高墙后传来隆隆雷声。
时值夏日,众人也不在意。
然此后这山上经常有类似雷鸣般的轰响。
有天晴日雷鸣,方火凤和陈青黛等人正在后山坡上挖野葛,看见高墙后腾起一团烟雾。
她心中一动,想起一件往事:当年杜鹃被她大哥带走后,黄元跟着也离家而去。
后来听人说,杜鹃在黄蜂岭逃跑了。
当时岭上湖水被人炸开,洪流乍泄,看见的官兵都说鱼娘娘显灵,发洪水救走了杜鹃。
那一次,黄元足足过了十来天才返回家中。
她差点以为永远见不到他了。
联系眼前,她终于明白,那次定是黄元助的杜鹃。
或者说,他根本就在谋划营救杜鹃,然后带她远走高飞。
从此消失在世人眼中。
只不过后来任三禾插手了,也许还有林春——应该就是林春,因为听人说如风也在——才未能如愿以偿。
怪不得!
怪不得当日他离开时,她心慌慌,觉得他一去不回头!
还说什么定不会负她,那时就想抛弃她了!
她望着湛蓝的天空失笑,笑自己傻。
笑自己痴。
彻骨的痛楚和嫉妒。
如同虫蚁一般啃噬她的心尖,她却麻木的很,任凭它们肆虐。
面上若无其事,仿佛这不是她的身体。
“姐姐笑什么?”
青黛疑惑地问。
“没什么。
咱们回去吧。”
方火凤道。
“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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