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抬起来其中一盆,告诉苏乙:“你最好祈祷它们明年还能开花结果。”
“我现在就祈祷。”
苏乙坐在副驾驶上,把小白放在脚边,最后看了一眼小家被绿荫挡住的窗户,朝那个位置挥了挥手。
新家是高层公寓,19楼的三室两厅,地理位置很好,出门就是地铁,小区的基础设施也比之前的好不少。
谢斯聿预先看过了,这附近除了一个小学、商场,还有一个新建的公园,再也没有什么别样的地方了。
只不过苏乙还是很不熟悉,小区太大了,他去取快递的时候经常在小区里面迷路,需要打电话叫谢斯聿下来找他。
住进去的第一天请了家政来打扫,但家政一离开,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归位。
苏乙让扫地机器人马不停蹄地开始工作,自己拆了一会儿打包盒,慢慢地,拆着拆着就累得不行躺在了沙发上。
落地窗外夜色如墨。
最后还是谢斯聿给收拾的,把苏乙这个占地的物体抱进了卧室后,他开始一个人的大扫除。
翌日醒来,苏乙还比谢斯聿更辛苦地坐在餐桌边,说着搬家真辛苦啊。
然后抬眼一看,他的那些花盆墩子已然完好无损地都放在了干净明亮的落地窗前。
不是很美观。
苏乙看着谢斯聿做了苦力,又很想把它们丢进楼下垃圾桶的样子,他的内心再次诚恳祈祷。
周末,谢斯聿从一场酒局里走出来,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最近他的耳朵不是很好,总是换着耳朵产生嗡嗡嗡的电流声,谢斯聿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
某种时刻,他还以为是苏乙凑近他耳朵发出的噪音。
很多时候他都有这种奇怪的幻觉。
直至走到停车场,再往前走了几步路,他的右耳再一次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这让人有些受不了,眼前的场景也失去了颜色,整个世界晃了晃,谢斯聿猛然间站立不稳,在车面前慢慢蹲下身。
三秒后,他的耳朵完完全全听不进任何声音。
谢斯聿怔了一下,他手已经打开了车门,原本是打算开车的,现下只好打了个车去了医院。
医生看着他做的核磁共振和ct,还有耳内镜检查,“大概是急性酒精中毒导致的暂时性耳聋,耳鸣和眩晕。”
“酒精可能会损伤听觉神经或大脑的声音处理功能,造成听力敏锐度的下降,你最近是不是酗酒了?”
医生把字写下来给他看了一眼。
谢斯聿点了点头。
“你现在必须得住院治疗。”
中途谢斯聿拿出手机,看见苏乙给他发了一连串的微信消息。
他习惯性地点开语音想听听苏乙又在说什么,对着耳朵后才又一次发现什么也听不见。
给苏乙发消息后,又给公司说明了情况。
苏乙知道这事儿后,急匆匆地赶过去的时候,正看见护士给谢斯聿打点滴。
谢斯聿看见苏乙嘴巴一张一开,或许是还没有真正意识到谢斯聿耳朵听不见了,还很大声地凑到他面前。
然后苏乙眼睛有点晕红,自己端了一个板凳坐在谢斯聿的病床前,像是在看病入膏肓的人,目光里全是深深的担忧。
谢斯聿握住了他的手,安慰着对他说:“没有什么事,过几天就好了。”
下午睡了一觉。
睡之前苏乙也爬上床睡在他边上,谢斯聿醒来发现病房只有他一个人。
耳聋和溺水的感觉很相似,耳朵很闷,整个人像是被灌进了沉重的水里。
他很不喜欢,也很不适应,又叫了一声苏乙的名字,房间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随后打开手机给苏乙打电话,打过去几遍都没有人接。
坐了一段时间,谢斯聿还是没忍住推着点滴下床去找人。
听不见世界的喧嚣,某一刻是少了吵闹,却多了失序的陌生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