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何笑话,不妨说来听听。”
杭老太太道。
“这坊间传呀,有个名叫章元弼的书生,娶了一位名叫陈氏的端丽女子,但这元弼不仅容貌丑陋,却是个书痴儿,成日里头就只晓得嗜学观书,也是废寝忘食,将自个的貌美妻儿冷落一边,不甚搭理。
久而久之,这陈氏也按捺不住了,自个儿的丈夫非但貌丑,还让自己独守空房,心里甚是怨念,便提出了和离。
“这元弼呢,也是个怪人,竟放任妻子离去,逢人便沾沾自喜道,吾乃读《眉山集》而致之。
这事一出呀,倒是成了满京城的一个笑话,大家皆说‘莫学痴人章元弼,临了到头妻终散’。
你们说这元弼是不是个傻子呀?可笑不可笑呢?”
苏小娘道。
“唷,这事倒也罕见,头回闻着,亦是好笑。”
杭老太太道。
“莫怪痴人频做梦,怪他说梦亦痴人。
这痴与不痴,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杭柔道。
“到底还是柔姑娘有见地,就这一出子解闷的笑话,倒是可论出这些子禅理。
嗳,还是赵康王府的先生学问高,可怜我盈儿、娴儿,同是杭家血脉,却没这等子福分呢,若是能得王府的先生教诲一二,想必也是能够出口成章、文思才敏了吧,老太太,您说呢?”
苏小娘道。
“这也不消问得杭老太太,福气这事呢,是天注定的,人生来就分三六九等,嫡长宗法制自古就承袭,又不论仅在我朝我代,我看呐,人还是得乐天知命,安分守己的好,否则没的自生苦恼,不过呀,也就是有些子人,才有庸人自扰这一说呢!”
赵卉音道。
赵卉音这一机锋打的,竟将苏小娘呛得个半死,噎得有苦难言。
回头转向杭老太太告罪道:“给杭老太太请安,卉音心直口快,在门口便听了苏小娘的高论,忍不住未给老太太请安便出声辩之,乞老太太宽怒!
原谅卉音这无失之过吧!”
“无妨,小孩子家家本应纯真可爱,童言无忌。
你们何时到了,这园子里的下人们也不知来报,竟未远迎,真真是失礼!
这些懒怠泼皮们,定是要好好责罚才是!”
杭老太太道。
“老太太这么说倒是将如敏当作外人了,我就担心您又像上次那样在门口迎我们,兴师动众的,真真是折煞如敏这些做小辈的了。
于是我不让下人回禀,叫他们自顾带了来,还望老太太见谅!”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