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窈骑在马上,遥遥望见人群最前面的郑嘉和,那么多人,她却能一眼看到他。
这个病秧子,生了那样一张唇红齿白的脸,隔着八百里都能让人感受到的丰神俊逸,若是他身体康健也就算了,偏偏常年羸弱,更让人生出搓揉之心。
令窈轻咬下唇,她知道自己不是个品性纯良的人,前世欺辱惯了他,见不得别人欺他,今天为他出头,也纯粹是占有欲作祟。
令窈叹口气,顾不得唾弃自己,眼见身后华晟就要追过来,她一马鞭抽下去,朝前奔去。
锣鼓再次响起时,谁都没想到,一个小姑娘竟能胜过比她年长的众多男子。
虽然没能拔得头筹,但能取得不等众人回过神,郑嘉和又迅速抽出一支箭。
箭势飒爽,凌厉破风,竟是直接劈开华晟下马时射的那支箭,取而代之钉在草靶正中心。
众人目瞪口呆。
谁能想到,一贯以文弱外表示人的郑家病秧子竟有如此精湛箭术。
莫说外人,就连郑家几个兄弟姊妹也大吃一惊。
四周的目光与惊叹声涌过来,郑嘉和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他将弓箭放回令窈手心,沉静的黑眸波澜不惊,柔声问:“卿卿可还满意?”
令窈愣住,数秒后方才出声答:“满意,哥哥好厉害。”
郑嘉和眼角弯了弯,没再说什么,缓缓推着轮椅走开。
令窈低眸看掌中的弓箭,烫得双颊发红。
原来,郑嘉和年少时就已有崭露头角的本事,亏她总以为他是个无用人所以才悉听尊便。
不远处,东道主的金帐里,南文英安抚好友:“何必气成这样,不值当。
瞧你,眼都红了,泪水汪汪的,当真是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华朝含泪笑出声:“你惯会说话,她欺负人,我能不气吗?”
南文英轻拍华朝后背:“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别怪我,郑家二郎本就是孱弱之姿,你哥哥招惹他,确实不太妥当。”
华朝:“我兄长原就是这个性子,你知道的,他并无恶意。”
她还要为华晟辩两句,抬眸望见前方有人走来,是南世子,遂连忙擦了泪,同南文英告辞:“我先去瞧瞧我兄长,他喝醉了酒,得有人在跟前看着。”
南康泽与华朝打了个照面,转头问南文英:“好端端地,华姑娘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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