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也有些担心,只好答应,拿来房卡刷开了门。
陆文立刻冲进去,喊道:“瞿老师!”
套房内毫无声响,卧室门半掩,陆文一口气奔到床边,听见呼吸声,看见瞿燕庭安然无恙地躺在床上。
可是他这么大动静闯进来,瞿燕庭闭着眼,完全没有反应。
陆文在床前蹲下,伸手却不知道碰哪里,便把被子压了压。
瞿燕庭露出完整的一张脸,脸色红得厉害,像从肌肤里洇出一抹胭脂,挂着汗,鬓边的发丝都潮湿了。
“瞿老师?”
陆文叫一声。
那双眼睛缓缓睁开,眼皮也透红,遮掩着漆黑的瞳仁儿,瞿燕庭“唔”
的一声,算回应,呼出一口滚烫的气息。
陆文掀开被角,瞿燕庭在被中两腿弯折,缩着肩膀,双臂交缠在身前。
“瞿老师,你冷吗?”
陆文用手背碰瞿燕庭的额头,“我擦,好烫!”
早在湖边吹风那天,瞿燕庭就着凉了,昨夜雨水一浇彻底烧了起来。
他的嗓音异常沙哑:“你怎么进来了?”
陆文说:“我给你送晚餐。”
瞿燕庭道:“我不想吃了……”
“吃什么吃,早凉了。”
陆文扒在床边,“瞿老师,你发烧了,好像烧得很厉害,你觉得怎么样?”
瞿燕庭闭上眼:“冷。”
陆文当机立断地说:“瞿老师,我带你去医院吧。
有病还是找医生,我照顾你的话很可能把你照顾嗝儿屁了。”
瞿燕庭虚弱地笑,脸色更红。
陆文吩咐管家备车,给瞿燕庭披了件开司米外套。
从62层下来,瞿燕庭耗光全部力气,上车后靠着车窗支撑。
陆文隔着扶手箱坐另一边,让司机去最近的医院。
窗外,已经又是一个夜晚。
瞿燕庭贴着椅背,头向后仰,手臂拢紧外衣的对襟。
每每高烧,最明显的症状就是浑身发冷。
陆文扭头瞅了几次,省去明知故问,直接掀起扶手箱,挪过去,脱下风衣在狭小的空间内一抖,将瞿燕庭裹住。
能缠一圈半,他说:“瞿老师,你该多吃点了。”
瞿燕庭轻合着眼:“还是羽绒服暖和。”
陆文一头黑杠:“你烧傻了?这是新款、经典、我第一次穿的风衣。”
瞿燕庭说:“风衣也这么暖和。”
那是因为……陆文在心里说,因为带着我的体温。
瞿燕庭颔首蹭到衣领,思及什么,问:“那件毛衣,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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