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待你好,芝麻粒大小你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他捏了捏她小巧的下巴,蓦地抬起,“朕待你不好?”
付茗颂杏眸睁大,一时哑然。
半天,她却只小小声的问了句:“皇上能否回了魏家,别将四姐姐嫁过去。”
这下,他可真的气笑了。
闻恕:“朕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挺会气人。”
—然而,闻恕没答应魏时均,却也未曾拒之。
魏时均心下着急,也等不及圣旨了,自个儿抬着彩礼便敲了付宅的大门。
说话间,他一句“我已向皇上求了圣旨”
将付家上下打的措手不及。
魏时均的名声,满京城谁人不知,撇开他还顶着个魏老将军嫡子的身份,谁还看得上他,谁又能心甘情愿嫁他?老太太顾虑甚多,并未立即回拒,好声好气的将人给请回。
付姝云在院子里干瞪眼:“祖母这是何意,她难不成,还真想将我嫁给那个草包浪子啊?”
姜氏摁着她的肩颈让她坐下:“你祖母还未言明意思,你急甚?”
“母亲!”
付姝云皱眉,“祖母是什么人,她从前还想将五妹妹嫁去做妾呢,为了付家的荣誉,她便是将我卖了也不足为奇!”
姜氏被她这么一呛,骂了句“胡说八道”
,也细细思量起来。
门宋长诀一副安神药下去,当晚早早便歇下。
谁知却是做了个十分长的梦,长到他在睡梦中都能亲身体验到光阴流逝的感觉。
然而一睁眼,脑中却只剩一个绑着羊角辫的小丫头唤他哥哥的场景。
宋长诀扯了扯嘴角,烦躁的掀开被褥。
什么鬼梦,他何曾有过妹妹?此时,闻恕靠在沉香木制的座椅上,翻看着刚从宫外寄来的密信。
原他以为魏家兄弟身后的幕僚,不过一个颇有学识的少年,可连沈其衡都查不到此人来历,他方才对这宋长诀上了心。
甚至不惜派出密探去查探一个十七岁少年的身份。
东芜人。
提刑按察使司副使,宋尹之子。
再往下翻,便是宋尹生平,整整两页纸。
二十年时间里,一路从小喽啰做到了四品副使,却因站错了派系,成了诸王争储的牺牲品。
满门抄斩,年仅五十四。
闻恕双眸一觑,宋长诀是如何成为这满门抄斩的漏网之鱼他不感兴趣,不过他究竟为何选中魏家作为栖身之地,倒是可以推敲一番。
然,还未等他细细琢磨,周贤便顶着日头请见。
他从殿外匆匆而至,气都未喘匀就急着道:“亏得皇上指点,微臣查了魏老将军两月,却半点蛛丝马迹都未查探到,反而是那魏小将军,从年前便开始招兵买马,置备军器甚至是炮火,因年年军营都会扩充军力,倒是无人察觉不妥。
只微臣往下一查,发觉这账对不上,刑部拨下去的公款,远远不够。”
换而言之,魏时栋这扩充军力的银子,不知从何而得。
闻恕食指在案上轻点了几下,“还有呢。”
周贤顿了顿,十分保守道:“修河款贪污一案,还差些证据,微臣不敢断言。”
如今已是抽丝剥茧,矛头指向明确,他虽不敢断言,心中也已有了结论。
六月中旬,夏日已至最甚。
不知是不是这绵热的暑气使然,魏时栋怎么坐也坐不住,忍个日,还是将请兵的折子递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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