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笙今天比较有耐心,他挑了支蓝色的笔,教徐岭画雪花。
“这样画,六个尖尖,尖尖上再画。”
宁笙在纸上示范,“你画一个。”
徐岭有样学样,画得像复制粘贴。
宁笙很满意,但再一转头,徐岭把别的格子都画满了雪花。
“你画一个就好了!”
宁笙说,“你这是暴风雪吗?你都画到‘晴天’格子里去了。”
“我这个叫‘变天’。”
徐岭说。
宁笙:“……”
宁笙:“闭嘴!
擦掉。”
难怪都说辅导作业最崩溃。
幼崽的休息时间总是很早的。
临近晚上九点,宁笙被护工抱出去洗漱。
回到房间的他穿着棉质的睡衣,脸颊被热气熏得微红,皮肤瓷白清透。
“我自己可以洗。”
徐岭举手,对护工说。
宁笙狠狠地瞪了一眼徐岭胳膊上乱七八糟的水彩笔痕迹:“拖出去,把他搓干净点。”
小魔王反抗失败,被拦腰抱走了。
宁笙把脸埋在枕头里偷笑。
果然他的快乐就应该建立在徐岭的自尊上。
宁笙笑着睡着了,半小时后,护工把搓得香喷喷的徐岭轻轻拎到了宁笙的床上,宁笙笑不出来了。
“下去。”
他嫌弃地推了推徐岭,没推动。
都是小屁孩,可徐岭的身形早就远超过了他。
徐岭则是抓着他的手腕仔仔细细地看。
“洗掉了啊。”
徐岭很遗憾,“明天给你画个更好看的。”
“不许画了。”
宁笙捂着手腕。
好不容易才洗干净。
死对头真讨厌。
徐岭穿着他的睡衣,有点小,胳膊肘露出来一大截,手腕上都是青青紫紫的伤。
小魔王的勋章又变多了。
这镇上的孩子好像都这样,皮糙肉厚,像强劲的野草,在山中奔跑长大,一身都是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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