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小夏的“我站你”
则完全和他的理解南辕北辙。
迟星去工作室的这段时间一直是在和鱼俭连着麦的,鱼俭那边有工作,两个人也没有聊天,只是鱼俭能听见迟星这里的动静。
等一张图改完迟星才发现通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断了。
他拨回去显示的是对面正在通话,还以为鱼俭有事,他又不太放心,和众人打过招呼提前回了鱼俭的办公室。
小夏说鱼总正在会客。
迟星不好进去打扰,正准备去一旁等,办公室里忽然传来鱼俭的呻吟音,虽然刻意压低了音调,但是听着已经近乎嘶哑。
“鹿哥!
鱼总不让进……”
迟星在小夏的阻拦下直接拧开了门,就看见鱼俭捂着头半趴在桌子上,口中念念有词,看起来极其痛苦,房间里另外一个男人拉着他的手臂试图说什么。
“你别碰他了。”
迟星三两步走到鱼俭面前:“鱼俭你怎么了?”
另外一个男人架着鱼俭:“鱼俭你听我说!”
鱼俭摇着头粗重着喘息,迟星瞳孔紧缩,哑声质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鱼俭越来越痛苦,那个男人还是试图和他说话,迟星一只手去抱鱼俭,然后怒急挥拳打到了眼镜男的脸上。
眼镜男的眼镜被打到了地上,迟星这一拳头用了力气的,不过他躲了一下,除了眼镜被打掉了其实没有其他伤害,他眯着眼睛茫然地看着迟星:“哎你谁呀?”
迟星伸手抱住鱼俭,小声哄他:“鱼俭?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鱼俭的瞳孔渐渐聚焦,喃喃道:“迟星?”
“嗯,是我。”
他抹掉鱼俭额头的汗,温声问:“你怎么了?”
鱼俭靠在他肩膀上,笑着说:“哥哥哟,你怎么还会打人了?”
他紧紧搂着迟星,感觉到迟星的颤抖,心里叹一口气,十年前迟星才十八岁就已经很少年老成了,这些年只会修炼出不动如山的冷峻,这样气急打人的时候怕是近三十年头一遭。
他一直以为迟星没把他的病当回事,现在看来,还不知道心中怎么焦急。
“这是,”
鱼俭在迟星身上吸足了药味,理智回归,正式介绍道:“我约的心理咨询师,茅诺都老师。”
他满含歉意:“茅老师见谅,这是迟星,担心我才一时着急,没伤着您吧?”
迟星这才知道误会了,“对不起对不起,我送您去医院看看吧?”
刚摸到自己的眼镜的茅诺都摆摆手:“没事,没打着,”
他叹口气:“我都习惯了。”
“真对不起。”
迟星平生鱼俭忙完已经是日落时分,迟星托着下巴靠着沙发正睡得香甜,他找了一件外套披在迟星肩上,低头见了他浓重的黑眼圈,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眼睛,指腹轻轻撩过迟星的眼睫,又不舍得真碰到惊醒他。
这个人,自小心思就重,对旁人豁达,唯独对自己欺之以方。
他找茅老师不是为了给他治病,要不然怎么会不提前同他商量,迟星要问的大概是怎么做才能让他不那么难受。
他要问怎么做一颗合格的药,放几多盐几分火怎么熬煮才能治得他的病,若是那赤脚医生说他的皮骨能入药,这傻子怕是当真敢切一片让他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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