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王副教授有一个雷打不动的臭毛病,或者美其言曰习惯,那就是哪怕山崩于前、地裂于后,谁都别想动了我的午觉,这是老王同志几十年来养成的一大习惯,积习难改,刮风下雨亦无一例外。
但是,据我所知,就在昨天,王副教授打破了这一花了老先生毕生精力养成的老习惯,当我从草堂春睡足的午觉中醒来的时候,就见本该还在睡梦中的王副教授竟然像涂了漆的烂木头一样端坐在办公桌前,这是完全不合情理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问才知道,“一忙活没了睡觉的兴致”
。
这当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也并非老先生的真心话,更不合乎老先生的初衷。
午餐的时候,我恰好在餐厅里偷听了一鼻子所谓的小道消息,当时是小曲子同志向正在用餐的白美人汇报,“星期天安排我开户”
,就见刷着抖音、吃着美食的白美人立刻就放下了碗筷,连嘴角的饭粒子也顾不上擦拭,拿起正播放着抖音的手机来迫不及待地打电话,言语中咄咄逼人,气场十足,使还没有吃完饭的我见好就收,赶紧收拾碗筷离场走人,生怕连累到自己,要知道,一个盛怒之下的人再联想到眼前的我以往的若干不是,说不定那个纯不锈钢的碗再精准地飞过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你凭什么安排星期天开户?谁给你的权利?那样星期天全员上班,谁也别想休班……”
当我刷完了碗,然后穿过十二道大街回到留守处的时候,发现王副教授还在接受电话那边喋喋不休的问责,王副教授电话中只有唯唯诺诺、还不自觉地点头哈腰,“我改,我改还不行?要不我打电话叫他不来开户就是……
反正通话进行了很长时间,直到我实在等不及了去躺下睡午觉,后来就发生了让王副教授失去了睡午觉的兴致。
一个几十年来养成的雷打不动的老习惯,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打破了……
要知道,王副教授那是沾地就倒,只要有一把椅子可以依靠,大脑袋一歪,身子一趔趄,上一分钟还畅谈着要喝匈奴血、吃胡虏肉的慷慨激昂,下一分钟就已醉卧沙场如死人般地睡着了,此时,无论对面马路上是人仰马翻,车流鼎沸,喇叭声、叫卖声、喊杀声、嘈杂声不绝入耳,那条专属王副教授的小过道里就只有鼾声如雷,斯人早已坠入梦乡,由于呼吸不够通畅所传递出来的即将奄奄一息马上快憋死了,又柳岸花明蓦然透出一道光明,通道豁然间打开的酣畅淋漓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表达出来的情形就是连吃加喝,连木质的天花板都会出现不应有的波动起伏,就连从二楼走过的人也感觉到脚下传来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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