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蹊跷得很,却与地府的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崔珏不愿把唐渊牵扯进来,便敷衍道:“没什么,只是这陈家大郎的死法令人唏嘘,我心里一时难过。”
唐渊不疑有他,苦笑道:“人到了紧要关头,总是会想着自保。
莫说一个外孙,就算是亲生的女儿又怎么样?”
崔珏知道他在讥讽刘柯,也没有点破。
其实,刘柯的做法也的确是令人不齿!
再一想到他曾道貌岸然地在鉴阳城上下颐指气使,崔珏低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唐渊皱了皱眉,不知道这崔珏脸色不断变换,到底所为何事。
他又问了一句:“元靖,到底怎么了?”
崔珏没有回答他,而是从香案上拿出一只卦筒,轻摇了几下,掉出一根卦签。
崔珏看了上面的签文,告诉唐渊:“你倒不必牵挂长公主与驸马爷,按照这支卦签上的签文所言,你们唐家本支百世。
以后,无论是富贵还是困苦,终归是枝繁叶茂,繁荣昌盛。
即便是困境之中,也会因子孙后代的努力而再回巅峰。
所以,你大可不必替公主夫妇二人的阳寿担心!”
唐渊看见那个落满灰尘的卦筒,想起来刚才崔珏摇卦姿态随意,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不相信眼前这位好友。
可他转念一想,崔珏原本就是地府的判官,生死簿都掌握在他的手里,自己一家三口的阳寿是否将尽,自然也是会提早让自己知道的。
可见这一次,他没有诓骗自己!
唐渊拱手行了一礼,“多谢元靖,你可解了我心头之患!”
崔珏立刻扶起了他,“临润,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再者,我也只是尽我的本分!
更何况,你本是天纵英才,又有上佳的家世作为坚强的后盾,应是无后顾之忧,怎得如此便心灰意冷?”
唐渊也不隐瞒,“我此生蹉跎至今,已年近不惑。
金銮殿上的皇帝不再是我的舅父,而是一个比我的舅父更加聪明、更加执着、更加疯狂的神仙。
“他做为当今圣上,不但没有涤除我舅父生前留下的种种弊病恶政,反而变本加厉地让文武百官继续执行,还创新了许多无法推行的政令。
可见,他这人没有什么治理的才能!”
崔珏听到唐渊的话,撇嘴一笑,“这人乃是碧游宫的通天教主,截道的一代宗师。
他修道成仙之后,性子更加孤僻冷傲。
如果不是当年商周之间的封神大战,让他们截道再有了一次与阐道再次争夺正统的机会,他这人也不会轻易出山!
“你要知道,那场大战天地人三界死伤无数,而其中大半的神仙都毁于这位通天教主的手中。
只是,他御下无能,他的弟子不是饿死,就是战死。
“可惜,他偏信那些阿谀小人,所以根本无法认识到自己的处境,所以在封神大战之中输的一败涂地。”
唐渊听得入神,“看来,此人真的没有什么御下之能,所以整个朝廷显得格外混乱。”
崔珏点了点头,“是啊,所以你更应该以天下为己任,怎能这么早便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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