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彘皮糙肉厚,身上皮毛刀枪难入,只有眼睛是它的弱点。
刚才贺言春上墙、翻跳、刺杀、跳开一气呵成,任何一步慢上片刻,便会命丧当场。
坑边看客只觉得惊险刺激,前所未有,哄地一声炸了窝,响起一大阵鼓掌尖叫声。
那野彘被刺瞎右眼,连声尖嚎,震耳欲聋。
它在地上又打了个滚,带着右眼上的尖刺,咻咻地朝贺言春扑了过来。
贺言春故技重施,飞快跑向土坑对面。
野彘在后头狂追,到得坑墙上时,贺言春顺墙滚开,那野彘便不出所料,再次撞翻在墙前。
如此几次三番,野彘虽叫声吓人,气势却渐渐没有之前生猛。
贺言春瞅准机会,蹬上墙面借力,再次骑到野彘背上,一把攥紧尖刺,从猪眼中拨出来。
顿也不打一个,立刻插入它左眼。
野彘人立起来,发出一声长嚎,头尾疯狂甩动,终于把背上人摔了下来。
贺言春一扑到地上,立刻就地连滚了五六个圈,避开野彘踩踏,翻身爬起来往外跑,却被长长的猪嘴从背上扫过,后背立时被咬伤一大块,鲜血直流。
他也顾不得疼,只拼了命地往前跑,终于和野彘拉开距离,屏息凝神,再不发出声音。
那野彘双眼皆盲,四处惨嚎疯跑,不停撞在坑墙上。
终于在一处墙角撞倒,再也爬不起来。
贺言春也已经是力尽神危,这时彻底软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土坑四周的人们,都欢呼起来。
过了一会儿,那坑上用竹筐吊了两个人下来,一左一右把贺言春抬进竹筐,依旧用绳子拉扯上去。
上头又有人接着,在欢呼的人群里,依旧把他抬回关押的地牢中。
听说这边祭兽的人杀死了野彘,连斗兽场的老板老刘也被惊动了,亲自过来了一趟,看贺言春伤得重,又命人传了医士来,替他把背上的伤止了血。
旁边人爱惜他是条好汉,都道:“这人倒是条好汉,若加以训练,还不是棵大大的摇钱树!”
老刘也觉可惜,道:“那边府上送过来时,就说要挑断脚筋,摆明了是不肯让他活。
既发了这种话,谁还敢留他?”
几人议论了两句,依旧关门上锁走了。
周围安静下来,贺言春刚在彘圈里只顾奔命,此时躺在地上,立刻觉得全身无一处不疼,四肢沉得如同灌了铅,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就在那野彘倒地的时候,方犁就在大门口,也隐隐听到了嚎叫声,心中越发焦虑,恨不得提刀杀进去。
想到里头不知有多少无赖把守,只得勉强按捺住,随邝不疑等人前去敲门。
这彘圈虽被人暗地里称作刘家庄,外头看头却是座大宅邸。
程五和邝不疑带了十来人,命七八人悄悄从后门处翻墙进去,他二人却带着方犁和两个随从去了正门。
奴仆来开了门,见几人面生,十分警惕,问他们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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