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建业想给圣上说一说这药材相生相克、十八反的道理,但话到嘴边,还是低下头回禀道:“不若臣制一些蜜丸给夫人备着,多加些蜂蜜调和,可以稍微减轻一些苦味。”
“不是夫人,是贵妃。”
圣上看向地上的太医,岑家在太医署也做过几代了,岑建业立刻领悟了上意,以额触地请罪:“是臣唐突,还请圣上与贵妃恕罪。”
内室的侍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所惊,但随即也都反应了过来跪下,脸上喜气洋洋,齐声恭贺贵妃受封之喜。
她们这些人本来大多数就是从内廷里出来的,要是圣上一直不册封夫人,那才是件麻烦的事情。
“朕记得你爱荔枝蜜,回去叫人送来配药。”
圣上看郑玉磬不吃蜜饯,想起她素日的喜好,令人从道观里寻些荔枝蜜调了熟水饮给她,温声抚慰道,“朕知道药不好喝,但是为了孩子和你身体安康,这些药还是要喝,一顿也不许免。”
圣上难得记得一个女子喜欢吃什么,岑建业亲眼见识到圣上待郑贵妃的恩宠,但贵妃仍然是一张苦脸,心里不觉对这位圣上的宠妃又多了几分重视。
“长公主殿下日日都要我出去散心,圣上又要我喝药,”
郑玉磬低声嘟囔道:“我坐在床上安安静静待上一日,什么药也不用吃。”
为着圣上驾临,人仰马翻闹腾了半夜,圣上饮了那药也生出些倦意,让人都退了出去,自己也不顾规矩,解衣躺在了郑玉磬的外侧。
“要是圣上能天天过来瞧我就好了,”
郑玉磬感觉到圣上衣间的血气已经荡然无存,主动靠近了几分,“我做什么都有人替我撑腰,明天要是长公主再派人来请我,便说是伺候圣上累了,正大光明睡上一日。”
“溧阳也是为你好,想要你高兴些,”
圣上揽了美人入怀,像是哄孩子一样有节奏地拍着她的背,便是当年对待他最喜爱的女儿也没有这样耐心细致过:“不去就不去罢,你是贵妃,又是她的皇嫂,以后溧阳也要听你的话,哪能你处处依顺她?”
“我是圣上的嫔妃,算是哪门子皇嫂,”
郑玉磬嫣然一笑,睡意渐渐涌上来,在圣上的拍哄中渐渐困得说不出话来,“住在人家的地方,自然要客随主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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