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如许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不好的事,就留下了这么一条显而易见的疤。
好像是他这个朋友对他很不够意思。
贺川屈起腿,手撑着膝盖,抹了一把有些发酸的脸。
四十三分钟后,200毫升的氨茶碱稀释液只剩浅浅一层,贺川叫来护士。
护士给闻如许拔针时,他醒了过来,睡眼惺忪,“他还没回来么?”
“快了。”
护士推着小车出去,外面传来门开合的声音。
看没自己什么事,贺川拿上钥匙和手机,准备离开。
说着谢谢的闻如许把冰凉的手藏进被子,已经闭上了眼睛,看起来一点也不客气。
贺川看他脸白得可怜,顿了顿,“该有的报应,你还没看到,别这个时候死了。”
闻如许笑笑。
贺川又说:“有了男朋友,也不是一个人了,以后别干作践自己的事。”
闻如许眼皮微微一动,睁开眼,“你们都说了什么?”
贺川靠着门,嘟囔:“能说什么?还不是就以前的事。
他好像不知道,他那时候被他爸下沉了。”
“哦,和我有什么关系。”
闻如许目光警惕,“你具体说了什么?”
“你不是……算了,懒得管你,睡你的吧。”
贺川转身走出去,拉上门。
碰巧了,刚拉上门,就看到闻如许惦记了一晚上的人。
不知道什么进来,站在墙边,深邃又阴沉,线条硬朗的下颌有一圈青色胡茬。
出了病房,贺川低声说:“你别告诉他,以前的事是我说的。”
韩在野看看右手微微透血的手帕,点头。
送走贺川,韩在野解开手帕,找值班的护士要了酒精和纱布,在公共卫生间,一圈一圈缠绕在受伤的指节上。
在微微的刺痛里,他想起不是几分钟前的施暴,而是一个小时前听到的那些以前。
“约他的人多,上了大学就更多,他喜欢虚张声势,人很怂,一个也没有答应过。
你是第二天闻如许看到韩在野右手手掌缠着的细棉布。
韩在野不承认是打架弄的,只说是蹭的。
在手机上查看了二十四小时内的社会新闻,没找到蛛丝马迹,闻如许皱眉:“你是流氓吗?弄出一手的伤。”
韩在野把手摊开给他,“揉揉。”
闻如许握住他的手,觉得腻歪,但是也红着脸攥着。
等到护士来查房,他马上把手松开,端正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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