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侍女鱼贯而入,珍馐美味一盘盘端上了桌,真真是个皇帝做派。
宴饮正欢,一个黄莺般脆嫩的声音响起:“爹爹,这除夕宴怎的熟悉的叔叔伯伯一年比一年少。”
大殿一时寂静,方勉握杯的手一顿,心中就是一跳。
他抬眼望去,日月神教的大小姐,任教主的独生女,豆蔻年华的少女梳着垂丫髻,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的,狡黠明亮,好奇地数着人。
任我行仿佛没察觉场面异样,他一手箸筷夹了块鱼炙放到女儿面前,一手抚着女儿的头轻轻拍了拍,轻笑一声:“不是还有更多叔叔伯伯陪盈儿过年,盈儿不欢喜吗?这菜好吃吗?”
“有好多叔叔伯伯,盈儿自是欢喜的。
就是,”
任盈盈咽下口中鱼肉,对着爹爹笑得开心,爹爹夹的,“好吃。”
任我行又轻拍了女儿两下,温声道:“开心就行,喜欢吃就多吃点。”
尔后收回手,示意大家举杯。
小插曲过去,场面又热闹了起来,似乎没人在意他们大小姐的童言无忌,方勉垂着眸子,握着酒杯的手筋脉浮起,指尖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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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莫无茗到底还是在嶂山村这小小院落里过的,大抵是想多感受些烟火气吧。
大年初一祭祖,他原不是嶂山村的人,没有宗族祠堂,一人拎着香烛供奉和一壶绍兴酒往后山走去,他爹安葬在那里。
冬日里夜长,他慢慢地往墓地走去,天上无星无月,只有一盏灯笼鬼火似的引着他向前。
他爹的坟没有在任何一族的坟堆里,周围七零八落的散着些同样的孤坟,这些孤坟遥遥相望,半点不亲近。
终于到了他爹的墓碑前,莫无茗把祭品放下,他爹的坟堆旁还竖着一座无字碑,那是他竖的,祭奠他的原身。
放置了祭品,香烛的火光明明灭灭却顽强的燃烬,他自己喝了一杯酒,在无字碑前倒了一杯,剩下地全倒给了他们的爹。
莫无茗坐在碑前叙说着一年的林林总总,还有他不曾在外展现过的难以言喻的孤寂。
他始终回忆不起来原身的所有记忆,甚至原身之前的记忆还在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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