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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开,你心里有什么都要跟我讲,我能猜到别人的心思,就猜不到你的,”
陈砚乔苦恼地,“怎么以前就一猜一个准。”
徐开咕哝:“我又不是你,哪有什么心思。”
“没有吗?没有为什么甩脸走人?”
陈砚乔一想在酒吧那幕,心头就还有气,“你不知道你刚才那样子,从没见过,像第一次认识你。”
“总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徐开闷了一会儿,既然陈砚乔都那么说了,让他敞开心扉,他也不想再藏起自己的焦虑和不安:“我不想怀疑什么,也想相信眼前的一切,但心里始终有个声音在提醒,别做梦做太深,免得醒不来,所以我有点怕,你明白?”
陈砚乔不说话,他自然明白。
徐开表示过很多次了,不信任他。
他以为只要真心诚恳地去求和,以为只要见了他的家人,以为只要订婚,再不济,结婚总行了吧,做完这些,他就会重获信任。
现在看来,还是不行。
他没想到信任这种东西,在徐开那里打破一次,重建会这么难。
后悔的话说也没有意义,他也不准备就此放弃。
沉默良久,他问:“你觉得人会变吗?”
“会吧,但很难,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陈砚乔笑:“那你觉得你变了吗?”
徐开以为说的是他的感情:“我没变过。”
“你可能没有自觉,但在我看来,比起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你变了很多。”
“简单举个例子,之前让你感到不安,你会把我锁起来,给我装定位,天天蹲守,现在你只会对我甩脸。”
陈砚乔回忆那段时间,从那些离奇体验滋生的愤怒里,竟也触碰到了从未有过的被狂热爱意包裹的安心。
说起这段,徐开只有难堪:“那时我太傻了,以为自己走投无路了。”
“是很傻,也很疯,”
他热烈地看向徐开,“现在想起来,还挺有意思,至少比给我脸色看可爱多了。”
说来说去,还是怪他刚在酒吧突然甩脸。
徐开冷淡地:“你是还想被锁起来的意思?”
陈砚乔一顿,跟着挪开眼睛:“我是想说你变了,成熟了。
你这样固执的人都会因为一些经历改变,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也会因为你改变呢?”
“小开,我们一起经历那么多,那些日子都不是白白过去的,给我一次机会,再信我一次好吗?”
徐开不说话。
陈砚乔知道,徐开是个不擅长谎言的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连哄人的话都没有。
他仍然不信任,就没法说相信。
但他反握的手掌用力了一点,这大概也说明他愿意去尝试吧。
愿意尝试也够了,反正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证明。
“其实最近我有一点新的感悟,要听吗?”
“你说。”
“你让我体会到一种全新的感情,和我一直以为的不太一样。”
陈砚乔微微仰头,撩起眼皮,望着半悬空中的月亮,陷入某种奇怪的沉思,“开始就像一把野火,烧得热烈。
这感觉我很熟悉,我还知道火苗很快就会变小,直至熄灭。”
他看了一眼徐开,“但是很奇怪,火苗是变小了,却一直没有熄灭。
“它一直烧着,好像把野火搬进了壁炉,渐渐地,就会习惯这种温度,会觉得这很舒服、很放松,让人总想搬一把椅子坐到它跟前,看书或打瞌睡。
“我一直以为爱情是荷尔蒙短暂地迸发,不可能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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