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冲动,他脱口道:“听说石榴树的寿命可达百年,等你我老了,说不定还能见到它开花结子。”
沈雁闻言,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他脸刷的红了,搁在膝上的两手忽然变得无处安放,搓一搓又握成拳,握成拳又松开来,“我的意思是说,等你老了,也可以到荣国公府来做客……或者,我也可以每年摘石榴去给你吃……”
却是越说越语无伦次,简直像是多长了根舌头似的。
沈雁笑起来,“等我老了,牙口也不行了,才不会吃这些酸物儿。”
他心下紧了紧,垂着望着地上两只前后走的蚂蚁,说道:“你想吃什么,想要什么,总之我都给你弄过来就是。”
这声音轻轻的,一阵风吹来,石榴树的叶子刷刷作响,沈雁没听清,侧过首道:“什么?”
顾颂不经意就对上了她的脸,朝阳下她的皮肤白皙莹润,仿佛才摊好的羊脂,那眸子闪闪的,有灵魂在起舞。
他垂眼掩盖住心里的悸动,放缓了语速,使之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没什么。”
是啊,日子还长得紧呢,他不想吓着她。
沈雁瞪着他,他装作没看见。
沈雁叹了口气,忽然道:“别说老了,就是眼下,恐怕都危险了。”
顾颂抬起头:“什么意思?”
沈雁双手托腮,隔着石桌望向他:“我父亲昨儿问我,想不想搬家?”
“搬家?”
顾颂怔住。
“对啊。”
沈雁点点头,“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的,反正自从我们回京后又没有安生过,我父亲貌似十分烦恼,如今正介于搬或不搬之间。”
“那你呢?”
顾颂绷直了身子:“你也想搬吗?”
“我倒无所谓。”
沈雁道:“搬有搬的好,不搬有不搬的好。
但从大局来说,又还是不搬为好。
因为对我母亲名声不利呀。
如今我祖父母都健在,祖母又还病在床上,万一外头拿这点作筏子,说她不肯在公婆面前尽孝,那就亏大了。”
“既然这样,你就该劝着沈二叔别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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