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看看,他究竟是记住了她的脸,抑或是只记住了那枚梅花钿?殷岁晴不明所以地摸了摸眉心,不得不多想。
虽然她不喜欢过于繁琐的妆容,但他为何不让她贴花钿?有这么不堪入目吗?回去时正值晌午,段俨带着侍从到前院正堂辞行。
楚国公想留他一道用膳,顺道套一套他跟殷岁晴都说了什么话。
然而段俨不配合,他坚持离去,楚国公强留不得,唯有遗憾地把他送到门口。
不多时仆从牵马过来,殷如看着他骑上马背才回府。
段俨手持缰绳,往前骑出两步,还没走远,前面便迎面驶来一匹棕色骏马,正朝着他的方向。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段俨毫无反应,继续走自己的路。
倒是对方看到他后,双眸炽热地盯着他,带着不加掩饰的敌意。
段俨终于注意到他,无奈看一眼实在不认识,好在身旁的侍从机敏,及时地附在他耳边提醒:“这位是户部侍郎陶临沅。”
名字颇为熟悉,段俨总算想起来,他就是前不久殷岁晴和离的对象,陶临沅。
那怪满月宴那天他对他如此警惕,原来是这么回事。
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对劲。
既然是和离,便讲究个你情我愿,互不相欠,他为何却做出一副不甘不愿,苦苦痴缠的模样?附近只有楚国公府一家官宅,段俨出现在此处,必定是从国公府出来的。
他因何而去国公府?答案不言而喻。
想到最有可能的那个猜测,陶临沅心头一哽,连礼节都懒得同他摆了,直来直往问:“瑜郡王去楚国公府何事?”
段俨大约知道他什么意思,有些见不得旁人优柔寡断的姿态,是以冷漠道:“去见本王未来的正妻。”
果然,话音刚落,一记眼刀便杀了过来。
陶临沅愤怒地看着他,“哪位正妻?”
段俨总算看向他,茶色双瞳平静无澜,却在深处藏着一抹讥诮笑意,嗓音低哑:“你说呢?”
言讫不等陶临沅有任何反应,他已握紧缰绳,骑马离去。
今天是陶嫤在国公府的遗憾陶临沅自知理亏,毫无怨言,从头到尾只有一句话:“我只想见岁岁一面。”
话刚说完,正堂响起一声冷笑。
他的态度彻底惹恼了五舅舅,殷镇沛把手里的茶杯狠狠掷到地上,站起来便准备教训他,“你当岁岁是什么?生气便和离,高兴便想见,趁我没对你动手之前,趁早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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