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左牧合手一拜,烧了书笺,什么也不多说,转身便离去。
于尔征大致能猜出她的安排,默然垂首,尽心尽职地处理堆积成山的文书。
“于卿。”
“臣在。”
她眼睛仍旧盯在文书上,头也不抬:“四公子临走前,委托你都查了什么?”
于尔征笔一顿,语气毫无波澜:“查了些振武军的来历。
军旗设计,军徽造样,军伍规模,军队水平,如此种种,都围着振武二字。”
她半天没有翻过页。
临了,只是提笔圈上一句,合上文书不语。
于尔征又道:“振武是殿下的兵。”
她抿了一口茶,四分谋断里,掺杂了六分干扰。
她略重地放下杯,漠然地对于两文说:“你废话真多,聪明人不该如此。”
于尔征应了一声,工工整整地分好一沓文书,老实不接话。
她又冷静地思忖片刻:“能者多劳,于卿预备下。”
于尔征疑惑:“预备什么?”
她敲了那叠文书:“临州,雁湾。”
出了官署,不归没回宫,驱车到了大理寺。
她没打算藏头露尾,一枚公主令干脆取出,大理寺一路畅通无阻。
来到尽头处,那里头关着的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穷凶极恶之徒,是个儒雅的背影。
牢头拿刀柄敲敲栅栏上的铁锁,敲出了刺耳的声音:“刘犯,有大贵人来探望,快别面壁了,转过来。”
里间的青年一动不动,打坐一般。
牢头要再叫,不归弹袖让人下去了。
牢中尽头静谧,一出声,回响得更冷:“刘公子,初次正式见面,深宫言不归来此,公子可否赏光一叙?”
深宫二字触动了公子心弦,他转过身来,看见牢外一只幽然如点鬼火的蓝瞳,便起身行礼:“戴罪之人刘采仲,见过公主殿下。”
不归负手打量他:“什么罪?”
刘采仲答:“不义之罪。”
“逆罪么?”
他安静了,片刻后摇头:“不是。”
不归屈指轻弹勾在手上的公主令,漫不经心地说道:“案牍上记载,不臣觊觎皇妃,谋图不轨,不是逆罪是什么?但孤知道实情,你不认就对了。
只是孤很好奇,为个与你几乎永无可能交集的女子,背脏水陷入牢狱,斩断将来大好仕途,刘公子真甘愿?”
牢中青年端正一拜,不辩解也不回复:“多谢殿下屈尊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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