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警察已经通过某种渠道掌握了很多的信息,只是没有到发作的时候?是谁?是保安里的谁犯其他事了,拔出萝卜带起泥来了。
那帮保安在他眼里同样没有一个像样的,他相信保安肯为那点好处出卖良心,但要卖命就不可能了。
想不通,不过他感觉到了危险,一种他根本不知道来源,而且无从控制的危险。
这是屡受打击养成的一种直觉,它来自于心里最深的地方,再笃定的罪犯心也是虚的,他知道,那是一种恐惧,一种对报应最深的恐惧。
即便已经踏上了出走的路,他仍然犹豫不定地观察着窗外。
这座熟悉的城市,大多数正常人、普通人已经进入了梦乡,车驶到了滨河路,偶尔只能见到勤劳的摊贩正在收摊,来往的车辆愈见其少,不像白天那么拥堵。
这一刻,在即将远离未知的危险时,他心里又莫名地涌起了一种自得。
他在想,等很久之后,警察才能搞得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那时候,他已经在某个连他自己现在也不知道的地方快活上了。
蓦地,凄厉的警报声音响了,他心里咯噔一下子,回头看时,一辆普通的车顶上扣着警灯,鸣着警报,在距离很远的地方同向驶来。
出租车司机没当回事,骂了句什么。
他有点心虚,暗暗安慰着自己,和我无关……和我无关。
嘎一声,出租车停了。
正前方,两辆车八字排开,堵着去路,后面警车追上来了,扩音器里喊着:“晋at9*34,停车接受检查。”
车停了,司机吓坏了,对走上来的人紧张道:“怎么回事?我这又不是套牌车。”
“没你的事。”
孙天鸣拨拉过人,朝车后窗看了眼,萎靡的毛大广,一副昏昏欲睡的作态。
他敲了敲车窗道:“跛哥,到地方了,下车吧。”
“说谁呢?”
毛大广奇怪地回了句。
“有意思吗?这时候还装?”
孙天鸣道。
“我虽然是刑满释放人员,你们不能想抓就抓吧?”
毛大广开门了,平静地道。
“你活得快死了,这点国情都不懂?”
有位小个子说话了,特别难听且噎人,痞痞地瞪着毛大广来了句:“天朝执法,什么时候不是想抓就抓了?”
马鹏和林宇婧一笑,他们知道余罪什么货色,孙天鸣皱了皱眉头,要不是知道是谁,他都不敢相信这货是警察。
反观毛大广就被气着了,慢慢挪下车,拄着拐,连出租车司机都看不过眼了,不料连他也脱不了干系,孙天鸣叫了句:“走,把车开到刑警队。”
“啊?”
司机苦色一脸,不过对于这么横的天朝警察,没敢说不愿意的,生怕担上事似的,一直强调就是预约出租车,拉活的。
毛大广被带上了孙队长的车,孙天鸣就当着他的面布置着全线抓捕开始,挂上步话时,他笑道:“跛哥,我们盯你的徒子徒孙很长时间了,一会儿你们就要大团聚,想好见他们时候说点什么吧。”
“呵呵,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即便你们逼我承认做过什么事,我保证在法庭上翻供。”
毛大广缓缓地道,一副睥倪之态,他知道,这么仓促抓人,根本没有什么证据。
“不用急于表白,越这样,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心虚呀。”
孙天鸣回头看了眼跟上来的车,不予理会了。
在西营、在东城、在医学路,接到命令的队员冲进了各个藏污纳垢的几角旮旯,连摁带扑,将一个个赌得兴起,喝得热闹、嫖得快活的扒手团伙人员,架起、铐住,塞进车里,呼啸着朝刑警队送来了……法外有法三分局直属刑警队十个审讯室,人满为患了……犯罪有个定律,只要是罪犯都会下意识地否认自己的罪行,这是共同点,差异在于,越重的罪,嫌疑人多数会倾向于沉默,而越轻的罪,更多地就倾向于聒噪了。
真话、假话、素话、荤话,五花八门的话从这群扒窃的毛贼嘴里讲出来,就见惯凶杀命案的刑警也有点受不了。
审讯室一,塌鼻梁的李云昌在狡辩:“大哥,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什么也没干……总不能去洗洗桑拿就犯事吧?要不街上开那么多桑拿干嘛呢?我郑重声明啊,我这人洁身自好,洗澡就洗澡,从来不找小姐……嫖娼之类的事,您看我长得像坏人吗?像我这样的五好青年怎么可能违法乱纪涅?那桑拿我们住的隔壁就一窝小姐,开洗浴中心的他老舅就是你们公安局的,为什么不抓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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