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布鞋,竹簪束发,冷白的面容上,凤眼幽黑,神情平静。
宝莲看着聂轻寒寒酸如故的打扮,再看看自己手上的大金镯子,心里舒服了些:聂小乙那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再漂亮,再一派歪理、趾高气昂又怎么样,还不是嫁给了聂小乙这个穷酸鬼。
她打点起笑脸:“小乙哥,听说你回来了,我给你送些吃食。”
聂轻寒神色淡漠:“多谢,不必。”
宝莲一噎,勉强笑道:“你们这个时辰到,冷锅冷灶的,别饿着嫂子。”
聂轻寒看向年年。
年年满脸好奇,乌溜溜的杏眼灵动,看看他,又看看宝莲,不知在想些什么。
聂轻寒不动声色,对宝莲道:“不必,你送来的吃食她吃不惯。”
宝莲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这夫妻俩是怎么回事,说话一个比一个不留情面?她的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小乙哥,我是真的把你当作亲哥哥般看待的,一番好意。
你不肯接受,是在怪我嫁了别人吗?”
年年闻到了瓜的味道:聂小乙你可以哦,不愧是男主,人在静江府,还能在六十里外的袁家庄惹到桃花,真有本事。
她忍不住插话道:“喂,那个,莲花义妹……”
宝莲黑脸:“我叫宝莲,不叫莲花。”
年年不感兴趣地道:“反正都一样,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宝莲一口气又被堵住了,深吸一口气,看了聂轻寒一眼:“小乙哥,我能说吗?”
聂轻寒神色淡淡:“你不怕丢脸的话。”
宝莲心下暗恨:到底是谁丢脸啊?你既不仁,就休怪我无义了。
她看向年年道:“嫂子不知,小乙哥原本是想要我嫁给他的。”
年年:哈?原来,宝莲乃是聂轻寒母子逃难路上收养的孤女。
她打小就生得漂亮可爱,聂母没有女儿,爱她如珠似宝,一心希望把她留在家中,嫁给聂轻寒。
后来,聂母去世,聂轻寒小小年纪就不得不外出谋生。
宝莲被留在了袁家庄,寄养在邻家,靠着聂母留下的银钱和聂轻寒托人送回来的微薄月例过日子。
后来,宝莲一天天长大,出落得越来越标致,被族长的带她去看萤火虫?男人的大手落在她发心,轻柔抚过,声音温和。
年年一个激灵,心头发毛,终于从看戏吃瓜的兴奋状态中清醒过来了,果断拒绝道:“我不去!”
聂轻寒动作一顿,不露声色地问道:“怎么了?”
年年理直气壮地道:“我怕蚊虫。”
哼,心机男主,绝对不怀好意。
还好她机智,记得他是不招蚊虫的体质,坚决不上他的当。
和他在一起,被蚊虫重点关爱的永远是她。
她要吸取教训,养成了夏夜不和他一起去树木草丛的好习惯。
再说,萤火虫有什么好看的?她还在原来的世界时,每到夏夜,兄长都会带她去看萤火虫。
小河潺潺,树影婆娑,她趴在石拱桥的栏杆上,耳畔是枝叶沙沙,蛙声一片;眼前点点萤火如星汉灿烂,与满天星子交相辉映。
那是她童年最美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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