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紧握着拳,让眼泪落在柔软的锦被上,让更大的抽泣声来疏散委屈。
芳儿叹息着观望她。
憔悴的眉眼,腊黄的脸,恹恹欲死的神情,都不该属于一个花季少女,失去爱是可怜的,不该让失去爱情的人,再失去性命,这不公平。
就让我来做这个坏人吧。
芳儿静静地想,将它收进怀里,再问:“你留着它,它会害了你。
我来替你还给他,要怎样才能见他,你告诉我。”
绝望的滋味搅着心,娴妃定定地望着前方,哀叹着抬起手指:“皇后,皇后。”
芳儿向后让去,即刻便站起,严肃地又问一遍:“告诉我,不要怕,这件事我料理了。
哪怕你恨我怨我,你都得说。”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活下去。
有时候,为了活下去,必须这么残忍。
当机立断。
第二天午后,在簇芳亭等了许久的芳儿终于等到了。
那人一见便想走,是被她唤住的:“等等……是你?!”
此处只有她,孤男寡女很是不便。
躲着她的眼睛,德塞有些羞惭和莫名其妙:“皇后,我不知道是您在这儿,对不起。”
说完,他便退开步子。
“别走。”
一见他,芳儿便想起娴妃受到的折磨,娇弱不堪几将欲死,是这个男人造成的,顿时义愤激上心头,她便不能再容:“从兄既然来了,有些话说,您请过来。”
“是。”
午后畅风,稀薄的阳光披在身上,很冷。
德塞走过去偏着眼睛,芳儿却寸步不让:“从兄此来,可是为了它?”
德塞抬头看见芳儿指间绕着红线,牵着一只玉蝶,跃跃欲飞。
这块羊脂白玉乃属佳品,轻触便有微温。
他略碰了碰便让开手,摇头道:“臣不明白您的话。”
“您是不明白,还是不想去明白?”
面对无疾而终的感情,身为男人倒不如女人有胆量担当,芳儿尤为痛心,他是恩人,她当他是英雄,更不愿他是这样的。
“确实不明白。”
德塞说着便现微怒,他自个儿也觉奇怪,可是压制不得。
歪打正着的,芳儿触动他的心事,开启了不能直视的记忆阀门。
“您这样说,对得起心里的人吗?”
闪闪躲躲,全无男儿本色。
他在想着的芳儿不知,只道他避之大吉,真是失望。
她把这块玉向前推,嗔怒地塞入他的手:“您是男子汉,说句痛快话不难吧,要是您不肯说,我来说好啦。
这个还给您,以后,该忘掉的忘掉,再也不想了,您自个儿保重吧。
就当是看错了人,我替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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