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蘅怒道:&ldo;打你白费我的力气。
去,到娘的灵前跪着。
&rdo;薛定爬起来,走出几步,终忍不住回头道:&ldo;三姐,年年考试都是那些死脑筋的题目,能不能换点新鲜花样?&rdo;&ldo;等你考了头名,再来和我说这话不迟。
&rdo;&ldo;可我就是不喜欢这些啊!
我觉得,学东西一定要喜欢才去学,不要苦着自己、勉强自己。
若是学得痛苦,不如不学!
&rdo;见薛蘅面色一下子沉下来,薛定象猴子般蹿上花坛,往供奉着历代阁主牌位的思贤堂跑去。
薛蘅呆呆地站在原地。
似曾相识的话语,同样飞扬跳脱的少年……她慢慢地后退两步,坐在花坛边,微抬着头,看向东方晴朗天空中纷乱的云朵。
双腿几近麻木,她才缓缓站起来,转过身,却见薛忱正在花坛那一头,静静地看着自己。
薛蘅勉力一笑,过去替他推轮椅,问道:&ldo;仁心堂的考试也结束了?&rdo;薛忱微笑不语,快到风庐时,忽然开口,&ldo;其实阿定说得也有道理,年年都是那些僵古不化的题目,难怪他厌烦。
一旦厌烦,必定是学不好的。
&rdo;&ldo;我也知道……&rdo;薛蘅轻叹一声,道:&ldo;可这是历代祖师定下的规矩,长老们又一意坚持,我提出过数次,他们都表示反对,连大哥和四妹也不赞成。
要改也只能慢慢来。
&rdo;她将薛忱推入房中,拿过他书架上的一本《抱朴子?金丹》,坐在桌边,细细翻阅。
薛忱批阅着试卷,间或回头看看薛蘅。
薛蘅浑然不觉,看到入神处,信手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画着各式符号。
学舍方向晚餐的钟声敲响,薛忱将羊毫笔搁在笔架上,抬头唤道:&ldo;三妹。
&rdo;薛蘅不答,眉头紧蹙,看着满纸的炼丹符号,脸色渐转苍白。
薛忱觉得有些不对劲,刚要说话,薛蘅忽然剧烈咳嗽,捂着胸口软软地伏在桌上。
薛忱吓得连声唤道:&ldo;三妹,三妹!
&rdo;急急推了轮椅过去,扶起薛蘅,只见她已双目紧闭,面色惨白。
他探了探她的脉搏,急速取来银针,捋起她的衣袖,在心包经的几个穴位上一一扎下。
扎下最后一针,目光掠过她细腻光洁的手臂,他心中一颤,忽然欲伸出手去轻抚这只清瘦的,洁白的,隐现淡淡青筋的手臂。
但最终,他只是把自己的手紧握成拳,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薛蘅很快便醒过来,拭了拭嘴角,衣袖上一道殷红的血迹。
她心中一凉,抬起头,薛忱正静默地看着自己。
&ldo;二哥,我……&rdo;&ldo;你上次受的伤未曾痊愈,就这般劳心。
你真的想、想步娘的后尘……&rdo;薛忱想起为找《寰宇志》而心力交瘁,最终英年早逝的薛季兰,一贯淡静的他竟说不下去。
薛蘅从未见过薛忱这般生气,微垂下头,过了许久才低声道:&ldo;二哥,有件事,我想请你帮我。
&rdo;&ldo;终于不再一个人硬撑,知道找我帮忙了?&rdo;薛忱努力板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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