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十月仲秋,落叶枯黄凋谢,寒风一卷,吹在人身上像是被千万根根银针扎进血肉,痛感绵密,凛冽而刺骨。
单凭现在的温度本质,等同于云夏的寒冬。
换季感冒频发,甚至见怪不怪。
在适当的季节穿衣单薄,对从来没在北方有过生活经验的南方人来说,给了他们一个吃痛的“教训”
。
生了病,好像全身都没力气。
沈厌也是如此。
酒吧二层的台球区,明明是密闭性良好的空间,带不起风,却使得他的手心隐隐泛冷。
沈厌没管,或者说,想装酷硬撑。
这种不适以掌心为,随之沿骨骼脉络向四肢百骸伸张,如密网似的,抵达神经系统时,他才后知后觉感到眩晕。
但只有一点点,劲头散下去,又恢复平常,一小阵一小阵的。
不顾后果便是感冒声势的嚣张,所以,沈厌生病了。
在台球区,沈厌被温书梨双手捧脸试探温度的时候,他长睫倏然颤了颤,心也跟着颤。
少女身上的花香浅淡,沁入鼻息,沐着风,驱散桎梏他心脏跳动的雾霭。
沉溺于她,想再度牵起她的手。
想法与行动并行,沈厌也这么做了。
修长的指节扣住她的,继而移向自己脸侧,肌肤相贴,他笑了,嗓音却有点发哑:“梨梨。”
没说什么,只是叫了她的名字。
温书梨回过神。
刚听到前方的司机师傅憨声说了句:“好嘞姑娘。”
意识被寸寸拉走,侧眸,看向倒在她肩膀一侧的沈厌。
少年黑发散落额间,半遮住眉宇,双眼闭着,脸上的红晕越发可见,薄唇翕张,第二次叫她:“梨梨。”
“嗯,我在呢。”
她应声。
也不知道是酒精成分的推进,还是发烧的“副作用”
,平时酷拽散漫的沈厌,没想到私底下也有如此黏人的一面。
好乖好乖,也很温顺。
大抵知道他在索求什么,温书梨伸出另一只手和他贴贴,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放低语调:“阿厌,你好乖呀。”
苦酒入腹,沈厌没醉,思绪依旧清晰。
他自然能分辨出她的夸赞,睁开眼,懒懒“反驳”
:“我不乖。”
还说自己不乖。
什么事情都顺着她,心口不一。
静默须臾,透明的玻璃车窗倏尔点缀几道倾斜雨丝,在两侧路灯暖黄的映衬下,车流驰骋,加之雨势渐渐变大,汇聚形成一幅水画,外界景象被模糊不清,勾勒入眼的只有棱角消减的高宇轮廓。
“下雨了,好像还不小。”
温书梨轻叹一声,纤纤玉指仍拂着他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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